徐双鱼的声音显得微弱:“鸡肯吃吗?”
付拾一认真思索了一下:“不吃就硬塞?”
徐双鱼微微一抖。
翟升无言的看着自家师父:这像是一个小娘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师父,谁来喂?”
付拾一瞥了徐双鱼和翟升一眼,呵呵一笑:“你们觉得呢?”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苦思冥想找借口,打算将这个差事推给对方。
付拾一就在这个时候,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别想那么多借口了,直接剪刀石头布。”
旁边方良实在是没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还有点像是猪叫声那种。
李长博也忍不住将头偏到了一边去。
就连一贯成熟稳重的厉海,也难得笑了一下——他人的不幸,总是能让我们快乐万分。
鸡很快买来了。
活蹦乱跳的一只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可神气了。
翟升和徐双鱼对视一眼,而后默默开始猜拳。
这是一次引人瞩目的猜拳。
最后在所有人注意下,徐双鱼以“布”为胜,赢得此次比赛,也成功逃过一劫。
翟升焉头巴脑的和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对视,叹了一口气:“你可莫要记恨我。”
说完就扑上去,直接将大公鸡给按住,又取了小勺子来,然后从子孙桶里舀了那混合物就往鸡嘴里塞。
大公鸡下意识反抗和挣扎,翟升好几次都差点糊了自己一手——虽然戴着手套,可是他觉得他要是真碰到了那东西,他想死。
呕吐物和排泄物哪一个都不好闻,一个问起来酸腐难当,一个恶臭难闻。
两个混合起来,那就只有两个字:上头。
简直是太上头。
没过多久,翟升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大公鸡也快不行了。
翟升满含期盼转头看付拾一:“师父,行了吗?”
付拾一实话实说:“我觉得不太够,你再得塞进去这么多。得确保见效。”
翟升在听完这个话之后,觉得自己可以当场去世了。
等到翟升折腾完,那头死者的家属也来了。
来的是张姮的嫡亲哥哥,张彦,以及萧家嫡脉的一位,叫萧京的。
张彦和萧京年岁差不多,都是二十七八。
两人留了胡子,看上去成熟又稳重,俨然都是下一代当家人的架势。
两人脸上都不见什么悲伤,反而都很的得体。
尤其是张彦,更是第一句话就对张姮道:“你先归家。阿娘很担心你。”
萧京第一句话,就是跟李长博客套:两人都是世家子弟,又都是嫡脉,两家多少有些交集。
等客套完了,萧京这才问起了死者:“萧川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好好的,人忽然就死了?”
李长博将情况大概说一说,最后说到了关键:“这个案子,如今还不能定性。要等试验完了,才能确定。”
萧京下意识问了句:“什么试验?”
李长博避而不谈:“这个事情,萧郎君还是不必多问了。等着便是。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便会告诉你。”
萧京只能应了。
只是皱起眉头,等得很焦灼。
而那张彦也一直等着,也不知是为了做样子,还是怕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自己家。
期间李长博倒是问了一些事情。
譬如为何萧川为何将书童撵走了,却迟迟没有买新的书童。
这个事情,萧京是真不知道。
最后,反倒是张彦尴尬说了句:“其实是偷了我家的财物。他们之前在我们家中来,那书童手脚不干净,偷拿了我放在书房的一块玉佩。”
“所以他当着我的面,将书童撵走了。”
“毕竟他虽然没什么钱财,但是人品气节都极佳,书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自然是叫他容不下。”
张彦随后又道:“买书童的事情,我说过几日亲自给他挑个好的送来……后来有些忙,就一直没功夫去办。”
付拾一听出来了,那不是忙,而是……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直接抛在脑后了。
这样看来,这个姑爷,张家好像不怎么重视啊!
李长博听闻这话,只是微笑:“原来如此。”
虽说一句评价也没有,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是特别让人觉得心里发虚。
就连萧京也忍不住说了句:“这个事情,也是我不知晓。不然哪里需要张郎君操心——”
这话听着腻味,付拾一忍不住暗暗吐槽:要是真关心,不用别的渠道也能知晓这个事情好吧?这客套话说得,真是听着恶心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翟升和徐双鱼都惊呼起来:“付小娘子,付小娘子!你快来看!”
这是那个鸡开始有反应了。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鸡,这会儿明显蔫了。
而且还开始拉稀。
脚也软得站不起来。
就连毛都开始炸了。
付拾一看了一眼就确定下来:“中毒。典型的中毒反应。”
肌肉无力,腹泻,这些症状,和死者萧川如出一辙。
但是具体是什么毒,付拾一就不知道了。
现在没有化验的器具,所以根本无从得知。
但也算是十分对案情有帮助了。
李长博看了一眼那可怜的大公鸡,再看付拾一:“那是如何中毒的?”
付拾一沉吟片刻,便给出了答案:“八成几率是吃进去的。因为他身上并无任何外伤,就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