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拾一亲手摘下那两条黄瓜时候,那心情,简直是无法言语。
首先是成就感。
说实话,这还是付拾一第一次自己种出了菜来。
而且是一天天看着瓜苗长大,筹抽叶子,爬蔓,开花,结果。
如今看着这两条黄瓜,付拾一表示: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和收获的喜悦!
还有谁!
于是当天晚上,付拾一亲自上阵,隆重的做了一个黄瓜炒鸡蛋。
别小看这个菜,黄瓜炒鸡蛋看似简单,可真要做好了,却并不那么容易。
首先是炒蛋,蛋要如何炒得蓬松软嫩,那是很考厨子的手艺。
付拾一先将新鲜鸡蛋敲入锅中,然后加入一点凉开水,再来逆时针打散鸡蛋。一定打充分,保证鸡蛋里打入空气。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鸡蛋够蓬松。
而后锅中下猪油,猪油化开就可以倒入蛋液了。
倒下去之后,一定不要等鸡蛋摊成饼,用筷子就开始搅拌鸡蛋——此时也是逆时针。
这样蛋液刚凝固,就被筷子挑上来,还没凝固的蛋液滑下去。
等到差不多都凝固了,再稍微用筷子翻炒几下就好。
一定不要贪恋。
此时可以将鸡蛋盛起来,也可以直接倒入黄瓜片。
付拾一是先盛起来,然后重新放油炒黄瓜片。
黄瓜片差不多了时候,付拾一再重新将炒蛋放进去,翻炒受热,香味融合——这样能够保证那蛋不会老,始终都是蓬松香软的状态。
两根黄瓜也不小,付拾一想了想,单独拿了一个碟子出来,盛了一小碟,又将粥打了半盆,打算亲自送过去。
恰好这个时候方良就来了。
方良是来送化瘀膏的:付拾一的脑门,还有点肿呢。
付拾一就请方良将饭菜带回去:“这是李县令的宵夜。里头的菜,是我家院子里种出来的。今日头一回吃,也请李县令尝尝。”
方良简直受宠若惊:“付小娘子竟连这个都想着我们郎君,郎君不知多高兴。”
付拾一倒是坦然得很:“毕竟是我弄伤了李县令的嘴,我自然要负责的。你快去吧,别放凉了。”
方良提着食盒赶紧回去。
付拾一一回头,就看见张春盛古怪看着她。
付拾一摸了摸自己脸:也没像是沾了东西啊。
于是她问张春盛:“怎么了?”
张春盛委婉劝道:“李县令身边有丫鬟仆人,其实用不上小娘子这样操心的。”
付拾一莫名:“人家有仆从是人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
如果弄伤了人都不管不问的,那多不合适!良心上过不去啊!
付拾一吃上自己种的黄瓜时,感觉是格外美味。美得她都有点感动:自己的劳动果实,果然格外甘美。
翟升纳闷:“这个黄瓜我也没觉得就和外头买的不一样啊。”
付拾一怒目:“你懂什么?这种自己的劳动果实——”
翟升打断了她:“可是师父你都没浇过水,不都是郭娘子和燕娘弄的吗?”
付拾一举着筷子:我打死你个孽徒!
张春盛凉凉补刀:“你忘了?菜是小娘子自己炒的。自己摘的。“
付拾一特别真心的建议:“多吃菜多吃饭,把嘴堵上,我不会当你们是哑巴。”
郭氏和燕娘都被逗笑了。
笑声甚至传到了隔壁齐三娘家。
玉娘听见这声音,登时捂住了耳朵,几乎是立刻暴怒:“她们是不是在背地里笑话我?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齐三娘赶紧劝:“怎么可能呢。付小娘子是个极好的人。如果不是她——”
“明面上装好人,背地里笑话人,谁不会?!谁不是这么做的?你去找她!不许她笑了!”玉娘捂着耳朵尖叫,完全听不进去道理。
齐三娘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玉娘不依不饶,逼着齐三娘去找付拾一面对质。
齐三娘最后没了法子,只能出来。
只是一出来,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最后齐三娘在付拾一他们家后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付拾一听见动静,过来开门看了一眼,都吓了一跳。
齐三娘厚着脸皮求付拾一不要说笑。
付拾一无语了片刻,最后也只能答应。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是玉娘现在神经敏感了。也完全是一种心理创伤的表现。如果继续长期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得心理疾病。
付拾一委婉建议齐三娘:“要不然,还是好好开导开导她。或者是尽量让她开心一些。或者带着她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不然这么下去,难道她还能一辈子不见外人,一辈子听不得别人笑吗?”
齐三娘叹一口气,说不出话来。不过却将付拾一的提醒给听进去了。
付拾一回去后,将齐三娘的请求说了一遍。
张春盛第一个忍不住,嗤笑一声:“这是什么道理?我看就是欺负人。要是隔壁住的天皇老子,难道她还敢这么说?我看她就是觉得我们小娘子好欺负。”
燕娘倒是同情:“她也怪可怜的。”
郭氏也点头。
付拾一嘱咐大家:“咱们就稍微收敛一些。俗话说,与人为善嘛。就算不看在玉娘脸上,也看在齐三娘面上。”
齐三娘的确是个不错的邻居。
一时之间,众人也没了兴致说笑,吃过饭各自洗漱就睡下了。
付拾一睡前还想了一下案情:也不知李县令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来想去,付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