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郡主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拾一有点后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郡主很好,想必喜欢郡主的人也很多。但是郡主何必如此呢?李县令很好,但是……他对郡主,恐怕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
河源郡主沉了脸,不痛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付拾一轻声把心底话说出来:“那日吃粽子,我觉得郡主很快乐,也很欢喜,而且率性。只是后头李县令一出现,郡主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有必要为了一个男子,去改变自己吗?”
付拾一是真有点儿心疼河源郡主。
这样热脸贴冷屁股——
河源郡主仿佛被锤了脑袋,直接愣住了。
付拾一也不多言,安静的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转眼就到了长安县县衙门口,随从来请河源郡主下马车。
河源郡主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最后傲娇的一扬下巴:“我会想想你的话。但是现在我要去看戏了。”
付拾一:……好的郡主,作为主角,一定卖力演出。然后问问李县令给不给演出费。
付拾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自己是不是很快就能领工资了?
想到这个,付拾一心情大好。
以至于每一个看到付拾一的人都纳闷:付小娘子这样高兴,难道是因为有什么秘诀了?
付拾一越镇定和放松,倒是让长安县县衙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所以刑部的人,周家的人,耿家的人,还有庄王和敏郡王过来时候,就惊讶的发现:这个长安县县衙的人,怎么没有一个紧张害怕的?难道是自己的威压不够么?
付拾一在出场之前,将所有工具都整理了一遍。
然后拒绝了钟约寒和徐双鱼打下手的申请。
钟约寒神色复杂:“为什么?”
付拾一实话实说:“如果我输了,你们也不用跟着丢人,折损了名声。”
虽然付拾一觉得自己挺有信心的。
徐双鱼上前一步:“我给付小娘子打下手。”
付拾一瞪他:“你傻呀?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你要真去,万一……你从前好歹也是小有名气了!”
钟约寒提着徐双鱼后脖子领拽他回去:“你别去。”
钟约寒自己上前一步:“我去。”
付拾一:嘤嘤嘤,这样的师兄我也想要!
徐双鱼简直要哭出来:“师兄——”
钟约寒板着脸:“若是赢了,自然声名大噪。你还年轻,这个机会让给我罢。”
付拾一:……算了这么不会说话的师兄我不想要了。
徐双鱼的眼泪也不知该收回去,还是继续往下掉。
钟约寒面无表情的催促付拾一:“走吧。”
付拾一扭头看一眼徐双鱼,无限同情:有这么个不好好说话的师兄,想必心窝子总是疼吧?
不过真上了战场时,付拾一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呼吸。
当然,并无卵用。
因为在大家看来只有一个感受:什么?我看错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女人?
甚至庄王还揉了揉眼睛,问旁边的侍从:“是个女郎?”
侍从也不甚确定:“好像真的是。”
刑部来的是个侍郎。还恰好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死者之一的林桐的亲爹。
刑部侍郎冷笑一声:“李县令还真是用了个女人。”
这样的称呼,有些轻蔑和讥讽了。
走在最前头的李长博神色淡淡:“不管男子女子,只要有本事就行。”
河源郡主不愧是直脾气:“女人怎么了?要不然,我去问问陛下,女人是不是就不能出门了?”
众人:惹不起,惹不起。
付拾一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给河源郡主。河源郡主依旧气鼓鼓。
刑部那个仵作姓翟名武,算是享誉全国的厉害人物了。不管是谁见着了,都称一声翟仵作。
翟仵作今年已是知命之年,胡子都花白了。
不过看得出来身体还算硬朗,站在那里,颇有些精神奕奕的架势。
翟仵作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付拾一身上。
他死死盯着,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脸上看不出痛快还是不痛快。
付拾一被看得有点儿发毛,于是不动声色的往李长博身后拐了拐,心里盘算:“这个老头儿想干什么?”
不过对于翟仵作身份,她也多多少少猜到了:这么多人里头,也就只有一个翟仵作会对她本人感兴趣了。毕竟同行是冤家啊!
付拾一有点儿发毛:老头子看上去快要到退休年纪了吧?有没有三高啊?不会生气就脑溢血吧?
付拾一深深忧愁。
钟约寒见她走神,忽然也有点儿慌了:付小娘子到底行不行——
不过钟约寒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只轻轻的用脚尖踢了付拾一一下:注意形象!
付拾一回过神来,连忙挺胸抬头,接受大家的检阅。
林侍郎直奔主题:“验尸房在何处?”
李长博扫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棺材,客客气气的:“验尸房在后边,只是不知道翟仵作用的惯用不惯。”
翟仵作开了口:“无妨,简陋一点就简陋一点。”
付拾一:……我敬老,但是我也很想看你一会儿被打脸。
李长博在前头带路,一路往验尸房去,棺材也在后头跟着。
但是庄王和敏郡王这两拨人马,却简直就是泾渭分明。
付拾一默默吐槽:画上楚河汉界就能下棋了。
当推开验尸房的房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