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无辜的摊开了小手手,一脸无奈:“这是我的未婚夫李长博。”
刘远松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其他几个认识付拾一的官吏也都是瞬间瞪圆了眼睛。
付拾一一脸平淡:衣锦还乡,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这么高调的呀。
刘远松激动之下连话都有点说不利索:“未,未婚夫?”
这才一年不见,为什么付拾一不仅当了官,而且还多了一个未婚夫?!
关键是李长博还极度配合地微笑了一下,承认了这一层关系。
更是介绍了自己的阿娘王宁:“这是家母。”
王宁矜持一笑,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便亲亲热热的看向了付拾一,游说道:“你就先跟我们住在一处吧,你一个女郎家单独住也叫人不放心。住在一起,咱们每日还能在一处吃饭,说笑多好呀——”
刘远松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忍不住就说了句:“我们绵竹县的治安,还是挺好的。虽说不至于夜不闭户,但是也从来没有宵小之辈——”
所以付拾一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刘远松就陡然反应了过来,尴尬一下之后瞬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付拾一从善如流地替他圆了场:“所以刘县令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安心的在城里逛来逛去,不必担心。”
王宁自然不会戳破,当即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多给刘远松一个眼神,就直接示意李春山带路,赶紧去放行李。
刘远松还特地上前去给杜太夫人问了个安。
付拾一则没有跟着去,而是留下来陪着李长博:“你对这边也不熟悉,不如我给你做向导。也好好让你认识认识我们这边的风土人情。”
李长博当然没有不愿意的。
于是几人就往县衙而去。
路上刘远松渐渐冷静下来,终于说起了正事:“明日我叫人先带李县令去看看,修建的河坝?”
“这次的河坝修建的地方刚好是个弯道,如果洪水爆发,这里如果不结实就会被冲垮。”
李长博点点头:“都听刘县令的安排。”
“不过修建堤坝的钱和粮什么时候才存就要见底了。这么多人干活,总不能连饭都不管吧。”刘远松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事情他已经焦虑了很久了。
眼看着李长博终于到了,他实在是一刻也忍不住。
李长博冷不丁听见这话还愣了一下,随后才皱起眉头反问:“修建堤坝的钱和粮食没有一次性下来?!”
刘远松苦着脸点头:“可不是嘛,只下来了一半儿!之前说的是剩下的还在路上,稍后就到,可这眼下都快吃完了,也没有消息,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忧——”
付拾一这下也有点愣住:修建堤坝是大事,而且这里又不是黄河那边的大坝,并不那么费钱。朝廷不至扣扣索索的不给,所以按理说是该一次性拨下来的。
李长博言简意赅地问到了关键的问题:“这些钱粮现在是卡在了哪里?”
“德阳郡郡守那边。”刘远松毫不犹豫的就说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名讳。
李长博听到这里顿时微微扬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刘远松。
刘远松倒是坦坦荡荡的任由他打量。
最终李长博也没有对这件事情贸然下定论,只是徐徐开口:“回头我让人去德阳郡郡守那里问一下。”
刘远松其实想要的也是这句话,当即就忙不迭地应了。
随后他又笑着看着李长博,十分诚恳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李县令到了,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遇到个什么事儿也算是有人商量了。”
听他那个语气,不像是来了个监工的,倒像是来了个救星。
付拾一奇怪的看了一眼刘远松,总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所以付拾一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问刘远松:“刘县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个态度可有点怪呀——咱们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你说说呗!”
她心里最清楚,刘远松也是个老狐狸,虽然秉性不坏,但是人却实打实的油滑。
说实话,付拾一有点儿担心自家小男朋友被算计了。
付拾一这明显的护短行为,顿时就让刘远松大摇其头的调侃起来:“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话,就好像我对李县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一样。”
“难道你没有吗?”付拾一半点不讲情面的直接戳破了刘远松的真面目:“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
刘远松一时之间竟是哑口无言:……所以有时候熟人也有熟人的坏处。不好下手啊——
最终,刘远松干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义正言辞道:“我怎么可能算计李县令,李县令那可是长安城来的贵人,那是陛下直接派来的人!我们只有亲如一家人的份儿!万万不可能算计!”
面对这番话,付拾一只是轻飘飘地撇了撇嘴,开门见山的问:“刘县令你还是直说吧,你是不是怀疑有人在里头贪污?”
刘远松干咳两声,忽然就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先带李县令去看看粮仓吧。这些粮食也可有意思。”
李长博更加挑眉,最后轻笑一声:“那就有劳刘县令了。”
付拾一心知肚明里头肯定是有什么猫腻,只不过两人都不肯明说,她也就干脆作罢。
不过心里的忧虑却是半点不少。
一个是忧虑李长博会不会在这里吃亏。
二一个是忧虑,这个河坝到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