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旭听到放水的声音,一回头发现是她,不由地眉头一皱:“滚出去!”
胭脂吓得半死,跌跌撞撞地奔出了院子!
柳绿纳闷,还没明白过来胭脂怎么得罪乔英了,又听得一声震天怒吼从里边传来,几乎炸开她的耳膜:“柳绿,没人教过你怎么服侍自己的丈夫吗?还是说,丫鬟出身的你,一旦嫁了人就觉得自己永远可以不用再服侍人了?”
最后一句,真是诛心!
丫鬟怎么了?丫鬟也是人!丫鬟也有自尊!你瞧不起丫鬟,当初就别娶老娘啊!
柳绿心里暗骂,却是一句也不敢说出来,只挤出一副职业化的笑容走进了净房。
乔英抬起头,柳绿的纤手已经伸了过来,替他解扣子,她的手很白很嫩,如雪润泽,如玉通透,如水柔软,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有种想要捧在掌心疼惜的冲动。他是太医,见过的玉手绝对不少了,甚至都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女人的,但没有一双比眼前这双更完美雪腻。
柳绿褪去他的衣裳与裤子,只剩xiè_yī的时候,小脸慢慢涨红了,“爷,您……自己……来?”
听丫鬟说,他不喜欢别人窥伺他沐浴,或者确切地说,他不喜欢别人窥伺他的身体。连行房他都是灭了蜡烛的,起床时他虽睡着,但穿上了xiè_yī,倒是她……一丝不挂。
乔英看着咫尺之距的脸,因为害羞而染了一层绯色,心头一动,抬起她下颚,轻轻地覆上了她的朱唇。
柳绿一怔,没想到大白天的,他就敢这么亲她……
哦,不,亲怎么够呢?
乔英一开始的确只打算亲亲,但一尝到她的味道,浑身的血液便沸腾了起来。
他三两下扯落了她的衣衫,他想温柔点,毕竟她刚经历这些,但不知为何,浑身每一处的感官都不允许他这样。
一番**,直至夜幕低垂,室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提醒着二人,这一切不是梦境。
乔英抱着筋疲力尽的她上床,大臂紧搂着她,彼此没有一丝间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他早已过了最冲动的年纪,但怀中完美的身体却把他弄得像未经人事的雏儿,一遍遍地索要,每次都能满足到灵魂深处,但余韵过后又很快陷入极度渴望。
或许,他只是禁欲太久了吧。
柳绿微闭着眼,有些困了,他是风月老手,她却是如假包换的雏儿,这么一顿折腾下来,浑身都快散架了。眼下被他以这种绝对怜爱的姿势抱在怀里,内心深处,缓缓地淌过了一丝暖流。
“爷。”
“嗯?”乔英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轻轻响起,温柔中透着一丝缱绻,柳绿想,大概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温柔。柳绿笑了笑,“没什么,就想问问爷饿不饿?要不要妾身叫人传膳。”
听到传膳,乔英才拍了拍额头,“糟糕,忘记正事了,我约了大哥核对账目的。你吃吧,不用等我。”
柳绿忍住笑意,伺候他更衣,待到离开后,才叫人传膳。
用完膳,有丫鬟禀报,沈秀来了。
柳绿在明厅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大家闺秀,沈柔穿一件淡蓝色绣白凤仙束腰罗裙,配搭了一款鸢尾草紫色系珍珠坎肩,与紫色腰带互相辉映,倒是别出心裁的娇俏。
但要说她的容貌多么惊为天人,那倒也不是,至少与柳绿相比,逊色了一些。
可柳绿明白,连水玲溪那样的绝色美人都没压过世子妃的光芒,可见外貌这东西,并非女人最大的利器。
沈柔在柳绿进门的那一瞬,眼睛就死死地长在柳绿身上了,昨日柳绿戴着盖头她没机会看清容貌,今儿一瞧,才总算明白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了。
“二奶奶。”沈柔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柳绿在诸葛流云身边好歹也当了一段时间的主子,又跟着水玲珑见了不少世面,往那儿一坐,半分贫寒的拘谨都无,倒是比沈柔这个货真价实的嫡女更仪态万方。柳绿温和地笑了笑,“沈秀请坐吧,不知沈秀今日来可是想探望小少爷?”
总不能是来探望她的。
沈柔微垂着眼睑,露出一抹甜美迷人的笑,“是这样的,侯夫人说姐夫与二奶奶新婚燕尔,怕是没功夫照料小少爷,正好小少爷到了请夫子的年纪,便留我在府里住一段时日,辅导小少爷功课。”
辅导功课?这是在嫌弃她目不识丁,上不得台面吗?柳绿是看人脸色长大的,又岂会因这点儿小事儿生气?柳绿面色如常道:“既如此,我替二爷和小少爷先谢过沈秀了。侯夫人可有安排你的住处?”
沈柔点头:“嗯,让我带着小少爷住茗香居,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把乔琏带走?太扇她耳光了c歹也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啊!
柳绿想了想,说道:“你坐着,这事儿等我禀了二爷再说。”
沈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眼神令她看起来像只迷途的小鹿,“二奶奶,这是侯夫人的意思,让我现在就带琏哥儿去茗香居的。”
柳绿突然不说话了,公公送琴讽刺她,婆婆送通房膈应她,眼下连先夫人的妹妹又跑来抢她名义上的儿子,这仅仅是过门的第一天。
柳绿的沉默引起了沈柔的惊诧,沈柔站起身,缓缓走到柳绿跟前,小心翼翼地问:“二奶奶,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柳绿没有不高兴,她只是在心里盘算是继续忍忍看呢,还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