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浅浅笑道:“你是公主,一诺千金,只要你答应我离开大周,自此不过问大周时局,我便放你走!”
云锦熙冷冷一哼:“我一诺千金,你却未必!万一我一转身,你就派人偷袭我,怎么办?”
水玲珑丢出一张纸,似笑非笑地道:“这份协议我已经签字,并盖了镇北王府的印鉴,只要你也签字,我一定安全送你返回南越,否则,杀了你又如何?”
云锦熙接住在眼前飘来飘去的纸张,阅读完毕后,嗤然一笑:“我才不会签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水玲珑的眼底淡淡笑道:“这些协议不过是劝你放弃抢夺大周江山而已,又不对你构成实质性的伤害,你何苦为它搭上自己的性命?”
云锦熙嘲讽一笑:“我赌你,没胆子杀我!”
说着,不疾不徐地撕掉了手里的协议。
水玲珑“噗嗤”笑出了声:“我没胆子杀你又如何?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我还是敢的。”
云锦熙眉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水玲珑笑得莞尔,用帕子轻轻掩了掩唇角:“摊开手心看看,是不是有一条黑线?”
云锦熙迅速摊开双手,在掌心部位,的确各自出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黑线,她的脊背漫过一层森冷的寒意,目光凛凛地望向了水玲珑:“卑鄙无耻!刚刚你和我讲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紧张,让我失去理智,从而降低对你的警惕!没想到堂堂镇北王世子妃,居然会有这种下作的手段!”
水玲珑无所谓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付你这种小人,我当然无所不用其极了。”说着,又丢出一张纸,“我想现在,我能够对你狮子大开口了。”
云锦熙的唇角抽了抽,这回,却没徒手去接那张纸,而是用帕子包住手,十分小心地捏起纸张的一角,阅读完毕后勃然变色,毫不犹豫地将纸张揉成团,连同帕子一并扔回了水玲珑车里:“什么?一万两黄金!外加漠北五座城池!你怎么不去抢?”
水玲珑笑容灿灿地道:“我能控制你了,哪里还需要抢呢?你可是太上皇唯一的妹妹呀!你中的毒除了我相公谁也解不了,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签字,否则半个时辰后,毒性将会第一次发作。这种毒,第一次发作时除了浑身疼痛外,还会毁掉一只眼睛的视觉,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等等看。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哦,发作之后,即便有解药,你丧失的视觉也补不回来了!”
云锦熙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这是一场赌博,她可以选择不信水玲珑,利用暗卫杀出重围,毒发率百分之百,无解的可能百分之五十,水玲珑是在逼她用一万两黄金和五座城池买这一半的可能!
她该怎么办?
赌,还是认输?
然,不等她开口,水玲珑便仿佛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拿起被云锦熙扔回来的纸团,恍然大悟道:“哦,我刚刚忘了提醒你,这张纸上涂了解药,啧啧啧,可是你没摸它,也就是说,你错过解药了!”
云锦熙的脸色再度一变:“不可能!”
水玲珑让一名侍卫摸了有毒的纸,侍卫的掌心很快出现了一道黑线,水玲珑让他摸了摸被云锦熙丢回来的纸,只见那道黑线以看得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是解药无疑!云锦熙气得血气上涌!那种与解药失之交臂的痛苦,狠狠地摧残着她的意志!原本自认为有优势的一方在另一方游刃有余的逼迫下,会不自觉地向对方妥协,并相信对方的优势,从而害怕。是的,云锦熙的心里萌生惧意了。
水玲珑笑意更甚:“哎呀,我想,我开的条件可能太低了些!两万两黄金!外加漠北七座城池!”
说着,又扔了一份协议过去,云锦熙想着自己反正已经中了毒,也不怕再中一次,而且说不定它是解药呢!一念至此,云锦熙抬手去接协议。水玲珑“咯咯”笑出了声:“不怕是另一种毒药吗?能令你容颜尽毁的话怎么办?”
眼看着即将碰到协议,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云锦熙方寸大乱,当即改为拂袖一扇,将协议扇回了水玲珑的车里,水玲珑稳稳地捏住了协议,捧腹大笑:“哎呀,我只是问问而已啦!你干嘛没做判断就拒绝它了呢!一个时辰后,你将第二次毒发,并失去一只耳朵的听力。这是第二次毒发时服用的解药,你又错过了!啧啧啧,你说你刚刚签下该有多好,一只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的!”
云锦熙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水玲珑笑容一收,正色道:“三万两黄金,十座城池!外加你名下所有产业!”
云锦熙猛地砸碎了一旁的杯子:“水玲珑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是要得寸进尺!”水玲珑淡道:“而且你想好了云锦熙,你每拖延一次,我下一次给的解药都解不了前几次毒发带来的后遗症,并且我的条件也会一次比一次苛刻!也就是说,越往后形式对你越不利。再说得明白一点,待会儿我给你的解药,你服下了,仍然会毒发两次,失去一只眼睛的视力和一只耳朵的听力!要么,你赶紧妥协,将伤害降到最低,也算你我双赢;要么,你和我耗到最后,死在大周,挑起太上皇和南越围攻我,你我双败!”
云锦熙的头闷闷作痛,胸口像堵了团棉花,快要呼不过气来:“笔!”
一声令下,一旁的丫鬟拿出笔来,这是要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