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茹忍住满满的心疼:“你走!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幽茹……”
冷幽茹转过身:“别再叫我!”
岑儿自外头听到了里面剧烈的争吵,暗暗一叹,王妃把自己关在房里闷闷不乐,她看王妃素来喜欢皓哥儿,是以,皓哥儿偷偷溜进来的时候她便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到,想着王妃看到皓哥儿或许能开心一些,但这回,她低估了王妃受到的伤害,也仿佛看到了王妃在喀什庆受到的伤害。曾经所有的不理解眼下都变得感同身受,王妃……实在太苦了!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
现在,就连皓哥儿都打不开王妃的心结,岑儿忽觉束手无策。
又是一叹,岑儿推门而入,将皓哥儿抱了出来,并唉声叹气道:“表公子请回吧,王妃心情不好,她讲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等过了这阵子王妃或许就和以前一样了。”
其实照她说,一开始王妃就不该抚养皓哥儿,皓哥儿是上官茜的外孙,凭什么享受王妃的温暖?
皓哥儿也别再霸占王妃了,赶紧去找上官茜吧!和他的亲外婆幸福快乐,前往别再来骚扰王妃!王妃有肚子里的小宝贝就够了!
岑儿转身进了房间,皓哥儿深深地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眸光一颤,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清幽院。
月光微凉,将他瘦小而落寞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
墨荷院。
水玲珑去乳母的房间看了熟睡的姐儿和哥儿,尔后回了自己和诸葛钰的卧房,她也是回来的路上才得知姚馨予过世当日,冷幽茹在床前守了一整天,而诸葛流云在将军府陪了病危的上官茜一整天,这也……太打击人了。虽说上官茜病得严重,出于愧疚或往日情谊,诸葛流云陪在她身边无可厚非,哪怕他答应了冷幽茹一起回门,在他看来,回门什么时候都行,但上官茜熬不过这才重病就再要与世长辞。可惜,他的做法不对。到底是心虚,所以不敢泄露自己的行踪,他但凡坦然一点,留下口讯说他去了哪里,也不至于让冷幽茹找不到人。尽管她不在现场,却也不难猜测姚馨予是含着遗憾而终的。
枝繁也是在马车上听了世子爷和大小姐的谈话才知晓中间出了这么一茬,她徐徐一叹:“难怪崔妈妈不理奴婢了,想来她心急如焚,压根儿没发现奴婢,也没听见奴婢唤她。”
水玲珑狐疑地眨了眨眼,眉宇间浮现起一抹化不开的怅:“奇怪啊,我和诸葛钰都没有把夫人住在将军府的消息告诉王爷,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是当晚就知道了,这也太迅速了些!
枝繁下意识地摆手:“不是奴婢啊,大小姐!您和世子爷谈这事儿的时候奴婢不在呢,奴婢送昭云回主院了!奴婢是今儿在马车上才听您和世子爷谈起的!”
“没说是你。”水玲珑按了按眉心,眼底的惑色愈加明显。
枝繁冲叶茂使了个眼色,叶茂愣了愣,随即摇头:“也不是奴婢,枝繁和昭云走后,奴婢就去小厨房帮钟妈妈做晚膳了。”
那次她在小厨房当值,忙活完毕,世子爷都去净房沐浴了。
这俩丫鬟的人品水玲珑自然是信得过的,水玲珑拿起一颗龙眼,轻轻剥掉外壳,若有所思道:“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咱们院子,诸葛钰没与旁人提起,他只与我一人说过,过后也没再提,也就是说,真要泄露消息,就是那一回了,你们再想想,或许谁不小心听到然后说漏了嘴?”
叶茂很认真地回想了近几天发生的事,尔后摇头:“奴婢没印象了。”
枝繁的眼珠子动了动,那日的事儿她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因为她出府迎了昭云回来,先是她们三个在房里天南地北地聊天儿,尔后她送昭云去主院,路遇崔妈妈打招呼被无视,憋了一肚子火,随后,她气呼呼地回墨荷院,一跨过穿堂又和白梅撞了个满怀,老的不理人,小的瞎撞人,她觉得自己很倒霉啊……
等等!
白梅是一等丫鬟,规矩学得丝毫不差,为何冒冒失失到把她给撞了?她心情不好不看路,白梅也这样?
一念至此,枝繁果决道出了心底的疑惑:“大小姐,奴婢从主院回来,白梅撞到奴婢了,她神色很慌张的样子,还和奴婢说‘对不起’。”
白梅和枝繁两不对盘,加上白梅性子又傲,她向枝繁道歉,这的确太可疑,尤其那时她从内院冲出去……
水玲珑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确定白梅有问题了,但这事儿吧王爷不会出来作证,而即便闹到王爷跟前白梅也站得住脚,王爷是王府的主人,白梅向他通风报信何错之有?如果自己真为这事儿治了她,便是在打王爷的脸了。
但就这么放过白梅也不是她的风格,她忙着教育一双孩子,又忙着处理王府中馈,倒是疏忽了院子管理,她要的人很简单,那就是绝对得衷心于她,哪怕谈不上绝对的衷心,也别生出二心!
是夜,昭云在诸葛流云那儿求来了恩典,自从拜托昭云的身份,重新做回墨荷院的柳绿。( 着既兴奋又忐忑的心情将行李搬进了叶茂和枝繁隔壁。原本叶茂独自住这儿,自打她搬走,小丫鬟们无聊,叶茂就搬去了她和枝繁的房间。柳绿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无限感慨,如果没离开,每晚和闺蜜聊天聊到自然睡的是她!
柳绿的归来在王府,尤其墨荷院掀起了轩然大波,下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哎!你们说,柳绿咋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