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穆华恭敬地行了一礼,皓哥儿也跟着行了一礼,却没喊人。
冷幽茹看着二人衣服上的雪花,唇角扬起淡淡笑意,说道:“雪好像很大的样子。”
穆华用冻得通红的手拂去儿子肩头的雪花,没管自己,并笑着道:“是有些大,刚带皓哥儿堆了雪人,这才玩得久了些。”仿佛怕冷幽茹责备。
皓哥儿怯生生地走到冷幽茹身边,低头不语。
冷幽茹拿出帕子,轻柔地擦了他尽管迎着风雪却也跑出了汗水的脸,纤细的指尖落下,皓哥儿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眸子,盯着她美如仙子的容颜和微微颤动的眼睑,紧张得呼不过气来,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迅速垂下眸子,略显忐忑。
擦完脸,冷幽茹将帕子折好放在桌上,并缓缓地道:“嗯,好了,去洗手,洗完去描红。岑儿,备姜汤。”
“是。”岑儿领着皓哥儿去净房,不多时,皓哥儿去了纱橱后的小书房,她则前往了膳房。
水玲珑挑了挑眉,冷幽茹和皓哥儿相处得好像……不赖!真是一物降一物,连诸葛流云都束手无策的皓哥儿在冷幽茹这儿简直乖得像只小猫咪。
穆华欣慰地看着不论玩得多野,也总记得回来的儿子,露出一抹笑来。
小丫鬟奉了热茶,穆华接在手里,刚喝了一口便听得冷幽茹问他:“你铺子里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受影响?”
“影响?什么啊?”穆华放下茶杯,中规中矩地面向冷幽茹,仿佛等待长辈的训话。
冷幽茹的长睫颤了颤,状似随口道:“没什么,就问问年关将至,你铺子里的生意有没有好些。”
提起生意,穆华两眼放光:“好多了,这不快过年了么?每间铺子都忙不过来,我又雇了十一名短工,两名放药店,五名放酒楼,四名留在绸缎庄。”
每间,他说的是每间!
水玲珑和冷幽茹俱是略惊了一把,在诸葛家的经济大幅下滑的同时,为什么穆华的铺子可以一枝独秀?难道李靖没有把绊子使到他那儿去?
“你没发现你的产业附近也突然多出一模一样的铺子?比如,新开的酒楼、药房、绸缎庄?”冷幽茹按耐住诧异,尽量漫不经心地问。
穆华“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有哦,一条街,酒楼多了三家,药房多了两个,绸缎庄多了一个,不过生意不怎么好就是了。”
意思是……你把他们逼得没有活路了?
水玲珑眨了眨眼,突然特想掰开穆华的脑袋瓜子,看看他这么书呆子的人是怎么做生意的?水玲珑笑着道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是怎么维持生意的?”
“哦,这个,我的法子其实也简单。”若换做别人问他,他肯定不答,生意上的弯弯道道都是自己日积月累的经验,开诚布公地授予人说实在的,他舍不得,但对象是自己的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他笑了笑,如实道,“甭管贵人还是平民,其实都难逃爱占小便宜的心理,他花一两银子,你送他一两一的货物,他自然就乐意常来了。”
“怎么说?”问话的是冷幽茹。
谈起生意,穆华总是特别神采飞扬:“拿药店打比方,每个药房都配备了相应的大夫,诊金一百文,药钱另算。这是京城的行情,当然,也有些特别高级的药房,请了名医或退休太医的,诊金贵许多,我就论我们这种中等药房吧!我贴了告示,但凡买九十九文钱的药的患者都能免费看诊。这样,患者下意识地会认为自己省了一百文钱,他还没买东西就省了钱,心情也会好,心情一好,和大夫的沟通也会好,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对于有条件的患者,大夫再明确给出建议,可以考虑买一些保健药材预防疾病时,他就很容易接受了。”
保健药材价值不菲,比如灵芝、虫草、燕窝……
说到底,就是用富人的钱填补了穷人的空缺。
穆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呢,我们会给每位患者记档,下次来看病时便知道他有过哪些病史,吃过什么药,用心对了患者,患者也才放心做回头客。”
记录档案一般只有皇宫和大户人家的专属大夫这么做,外边的药房和郎中没这习惯。穆华有心了,怕是除了大夫和伙计,还得专门请一名文书。如此精心,难怪可圆滚滚了。
水玲珑挑了挑眉,道:“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只怕难度不小,你有心了。”
穆华微微一愣,他在南越做生意时也是用的这个办法,曾有嫡出的兄弟向他取经,他老老实实地答了,他们都很不屑地表示,以为多了不起的策略呢?不就是把家里的那一套用在了铺子里吗?切!
但他们“切”过之后回自己的店里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一样的事,一样的解决之道,不一样的人做起来效果就是大相径庭的。
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通理想和实践的察觉,不得不说,这个不敬丈夫、苛待嫡妹的女人……好像有几分脑子。
一念至此,穆华看向水玲珑的眼神没那么冰冷了:“想取得优于常人的收获就必须付出更多的汗水,若是只打算混日子,这生意是无论如何也起不来的。”这话有些争对冷幽茹,作为一名奋力拼搏的热血青年,实在看不惯冷幽茹得过且过的管理手段。冷幽茹的绸缎庄他去看了,货品质量不错,服务态度却差得离谱,好像客人求着他们似的,这生意怎么好得了呢?
水玲珑就想到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