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挑了挑眉,她就算真给水玲语一点颜色瞧瞧又怎么了?秦芳仪想要镇北王府的礼金就绝对不会把她怎么样,尤其今天诸葛钰那句“你是爷的人,谁敢杀你,爷杀他全家”,想必秦芳仪是听到了,在动她的筹码不够高以前,秦芳仪没傻到去碰诸葛钰的钉子。
除非,水玲月还有后招——
水玲珑望了一眼水玲语和水玲清去“如厕”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下点儿巴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水玲珑如今可是她的摇钱树,至于水玲语么,等她快出阁时再说吧。秦芳仪做了一番计量之后,对花红厉声道:“没大没小的东西!哪个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去诋毁你家主子的?你这是让全天下人笑话尚书府的千金毫无容人之量吗?蠢货!赵妈妈,给我拖下去打!”
居然问都不问就定了花红的罪!水玲月一怔,一时间反映不过来秦芳仪到底是真袒护水玲珑还是怕这事儿传出去伤了尚书府的颜面,毕竟她并不知晓相亲一事,自然无从明白水玲珑在秦芳仪心里的地位。水玲月气得两眼冒金星,害不成水玲珑,她怎么拿到参加赏梅宴的资格?
花红被赵妈妈捂了嘴,拖到一旁的山坡后,打了三十板子直接丧命,赵妈妈啐了一口,命粗使婆子随便挖了个坑把她丢了进去。
“啊——啊——”一阵阵尖叫声从不远处的小林子里传来,那里是水玲语“如厕”的方向。
月黑风高,突闻女鬼似的惨叫,秦芳仪吓得毛骨悚然:“赵妈妈,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刚收拾完花红的赵妈妈紧接着又带人去往了小林子。
水玲珑看了看水玲月,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得罪过水玲月的人除了她,只剩水玲清了。
水玲清,清儿……
水玲珑的心一揪,立马跳下马车,叫上叶茂绕过山坡往林子里跑去,果然,当她和赵妈妈一行人抵达现场时,随行丫鬟和水玲语已经晕了过去,甚至,水玲语连下面的秽物都来不及处理,臭熏熏的,也恶心至极。而水玲清早已没了踪影!
“天啦!五小姐不见了!”赵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双腿打抖,她拉过一名粗使婆子,战战兢兢道,“快……快禀报大夫人!”
“是!”粗使婆子连滚带爬地跑向了马车的方向。
水玲珑则凝神聚气,将五感提升到了极致,自打重生后,她的耳力、目力都较常人强了许多倍,这大抵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树叶太多,视线受阻,水玲珑干脆阖上眼眸,只用心倾听,片刻后,她双耳一动,睁眼:“东南方有打斗的声音!”
叶茂二话不说脱了罗裙,穿着冬裤往东南方跑去。
水玲珑虽没脱,但为了方便奔跑,索性把罗裙的下摆给扯得只剩膝盖以上的部分,尔后也追了上去。
寒风刺骨,迎面扑来犹如刀子在割,水玲珑和叶茂却热得浑身冒汗。
当二人翻过两个小山头,约莫三刻钟后,终于在一个满是淤泥的山洼里发现了水玲清,她衣衫尽毁,外面穿着男子的裘袍,行动间隐约可见那白花花的小腿,而她的手被一名只穿着中衣的男子握在掌心,看样子,衣服是他的,水玲清和他正试图翻过这座山头。
“清儿!”水玲珑扬声呼唤。
水玲清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扭过头,就见水玲珑背着光朝她跑来,夜黑如墨,那双翦水秋瞳却像天边的星子般璀璨夺目,一下子就亮煞了水玲清阴霾的心,她甩开男子的手,朝水玲珑奔去:“大姐姐!”
男子想追,叶茂捡了块石头,奋力一扔,将男子的额头砸出了一个血窟窿,男子吃痛,脚步就是一顿,这时,水玲清已经扑进了水玲珑的怀里,她听到身后的痛呼,来不及跟水玲珑诉苦,便湿着眼眶道:“别伤他!是他救了我!他打跑了欺负我的坏人……”
水玲珑凝眸,定睛一看,周昌?前世,周姨娘曾大病一场,水航歌便准许了她的娘家人前来探望,其中就有她同母所出的庶弟周昌。
周姨娘的父亲周权任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在京城几乎没什么地位可言,但好在他生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嫡长女嫁给戚太师的庶四子做续弦,周家从此入了戚太师的阵营,在戚太师的安排下,周权的庶次女成为了水航歌的贵妾,也就是如今的周姨娘。
傍上了戚太师和水航歌这两棵大树,他的官职因能力太差未得到大的晋升,但外快却从没断过。有了钱,男人就爱多养几房妾室,周权膝下的子嗣众多,但寻常父亲不同的是,他更看重女儿,不仅是因为他尝到了卖女儿的甜头,还因为他的五个儿子一个都不中用,其中最不成器的当属庶三子周昌。
当然,周昌不可能像诸葛钰那样肆意妄为地杀人放火,因为他爹不是镇北王。但持强凌弱、奸淫幼(和谐)女、圈养娈童……十足的渣男一个!
可水玲清说什么?周昌救她?水玲清已经被剥得只剩一件肚兜了,周昌居然做了柳下惠?
水玲珑把水玲清推进了叶茂怀里,并给叶茂使了个眼色,叶茂会意,抬手捂住了水玲清的眼眸。
周昌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故作疑惑道:“你们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啊!真是幸会幸会!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话未说完,他的身子一僵,水玲珑的匕首已经横穿了他的喉咙。
水玲珑拔出匕首,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听到动静后的水玲清一把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