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对女子,就是这么不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苦了多少女子,从前,我是不懂的,可惜我那二女儿。”说着,李夫人的声音卡了下,语调隐现哀婉。
涟漪好奇地看向李夫人,并未插嘴。
提到自家二女儿,李夫人真真加了自己的真实感情,那种伤痛并非假装,“我二女儿嫁到了青州县的徐家,那徐家家境殷实,家教严格,未嫁前,老爷还特意去青州打听了那徐家公子的品貌,人人都说好,对长辈礼貌,在外也没花名,于是便将我那二女嫁了过去,谁知……”
李夫人越来越悲愤,“谁知那徐家人是个阴险的,不让儿子在外胡搞,却让其在家中胡搞,徐家频繁去牙子买丫鬟,对外说,丫鬟们年纪大了就嫁出去或放了回家,其实,都是被那姓徐的小畜生折磨死的,可怜我那二女儿……”说着,眼中便满是眼泪,哽咽难语。
刘妈妈也暗暗叹了口气,掏出帕子递了过去,李夫人擦泪。
涟漪不知说什么,便只能坐在原位,垂着头。所以说,她未来的幸福才要好好把握,宁可终身不嫁,也不可乱嫁!要慎之又慎!
李夫人伸手盖在苏涟漪的手上,“涟漪丫头,我知你是好面要强之人,但女人的幸福冷暖自知,不是给外人看的,若是你对姻缘不满,便告诉我,我做主,与你那混父讲理,还你自由。”
涟漪表情大为感动,“谢谢夫人了,但涟漪对自己姻缘很满意。”
如果说刚刚还疑问李夫人,如今却忍不住冷嗤。若是李夫人有那闲心,为何不先操心自家二女儿的婚事,跑去青州县和离,管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作甚?
两人正说着,有丫鬟回禀,说午膳准备好了,可以去厅堂用膳了。李夫人便拉着苏涟漪的手,边走边说笑,向着厅堂而去。
苏涟漪提起了警戒,时刻准备着和仇敌李玉堂唇枪舌战,甚至是大打出手,但出乎意料,李玉堂没来。
李夫人很生气,“玉堂呢?”
刘妈妈赶忙道,“夫人,不巧,二少爷刚刚出门,丫鬟扑了个空。”其实,是二少爷拒不出席,这么说,是有些面子。
李夫人岂会不知?她明知今日二儿子在家。
席上,李夫人还是拉着苏涟漪左聊右聊,怎么聊,最后的话题都会扯到这男女姻缘上,苏涟漪忍不住想,这李夫人难道是要为她做媒?不解,很是不解。
终于,噎人的午膳用完,苏涟漪第一时间出了李府回了家去。
牡丹院。
李夫人脸上哪还有刚刚的和蔼?脸上阴沉,“巧玉,去将那孽子给我叫来,若是再不来,就绑来。”真是生了气了。
“是。”刘妈妈道,叫上几名丫鬟和小厮便去了海棠院。
为防李玉堂溜走,李夫人在苏涟漪进到李府后,就派人把守了海棠院。此时被软禁的李玉堂正和墨浓下着棋。
微风一过,白衣翩翩,李玉堂安然坐在院中小花园的石凳上,执白子,略沉思后,按指棋盘。
“少爷,夫人让您过去下。”刘妈妈道。
李玉堂面容淡淡,外人哪能看出来,其实他早已生气得很,“恩。”站起身来,就向外走。他讨厌自己被这么控制,所以才时常到府外别院小住,如今看来,这个家,不回也罢。
牡丹院,李夫人见到李玉堂后就大发雷霆,“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不听娘的话了?”
李玉堂冷哼,“有些当听,有些,不当听。”
李夫人一拍桌子,“你个笨儿子,娘是你亲娘,还能害了你不成?你们兄弟姐妹四人就是娘的命根子,疼到骨子里,你为何不听娘的话?”
李玉堂狭长的眸染了微怒,“您为何定要玉堂去勾那苏涟漪,先不说这是不是儿子的意愿,就说那苏涟漪,一介村妇,凭什么可以……可以在我身侧?”想到苏涟漪,李玉堂竟然猛然发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反感。
李夫人叹气,“那苏涟漪是村妇,又是有夫之妇,固然不能伴你身侧,以后玉堂你的正室,娘定然会好好物色,即便不是重官之女,也得是巨贾之女,至于苏涟漪,只是利用她的才智罢了。”
李玉堂彻底火了,“母亲,难道儿子就这么无能,要借助一名女子的才智?”
李夫人摇头,语重心长道,“玉堂,你还记得你爹的病吗?看遍了多少名医,别人不知,你还不知?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府的周大夫,他的医术如何?他都说你爹凶多吉少。最后呢?你爹还不是被苏涟漪救了回来?”
李玉堂气焰小了一些,“她都说了,是有秘方。”
李夫人苦笑,“玉堂,别自欺欺人了,那秘方为何别人不得,只有她苏涟漪得?当初苏涟漪追逐你之事无人不知,若是早早有那秘方,早就拿出来讨好你了。”
李玉堂想到之前那肥胖的身影,怎么也无法和苏涟漪现在的身影重合?“那……那只算是巧合。”
李夫人轻轻嗤笑了下,“那你的胜酒呢?到底胜了吗?”
李玉堂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他的事,连自己母亲都知道了。面容羞愧,无话可说。
李夫人怎会不知?别看她在后院深宅,但眼线却多得很,“还有件事,我知,你不知。”
李玉堂声音闷闷,“何事?”
“你可知下个月的群菁会?”李夫人端起茶碗,用盖子撇了撇,抿了一口。
“恩,知晓,爹说让我好好准备。”玉堂道。
李夫人忍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