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一教营地内,经过整整三日的修养,玉容病情已经稳定,体温恢复正常。
这三日,苏涟漪几乎不出房门,更不肯见玉容,唯一的一次见面,也是玉容不肯吃止痛药,周立无奈跑涟漪这里求助,哭爷爷告奶奶的请了涟漪去。
说来也怪,只要苏涟漪到了玉容帐内,对方二话不说,痛快的便将止痛药吃下。
涟漪并不觉得玉容是因要见她而耍手段不吃药,原因是她到了玉容帐内,玉容并未因此说话,两人都是默默无言。她猜测,玉容是真的不想吃止痛药,他好像想借由身上的痛楚,抗衡什么。
当然,这都是苏涟漪自己的猜想。
安静的午后,缠着面巾的苏涟漪在营地周围散步,累了,便找了块平整的石板坐下,从怀中掏出医术,细细看,慢慢背,将医术上每一种草药特性和特征,都牢牢记在脑海。
远方,有人一溜小跑跑来,“小涟姑娘,小涟姑娘……”
涟漪抬头望去,是孙嬷嬷。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裙摆,不紧不慢道,“孙嬷嬷别急,有什么事吗?”也许悠闲久了,她竟开始享受这珍贵的宁静。
孙嬷嬷在苏涟漪面前站了住,喘着粗气,“小……小涟姑娘啊,营中来了个大人物,听说是很大很大的人物,周侍卫见那人都不敢吭声。那大人物去了玉护卫的帐子,我便赶忙出来找你了,你去看看吗?”
苏涟漪的新圣女身份已在营中传开,众人对她其十分折服,威信自然比安莲要不知高出多少倍。消息才刚刚刚放出,人人都改了口。
原本李嬷嬷和孙嬷嬷两人也改了口的,但苏涟漪却觉得别扭得很,硬是让两人继续称呼她为小涟。
涟漪静静听着孙嬷嬷的话,双眼微眯,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能到营地来。突然,她心里蹦出一个答案,内心如爆炸了一般。会不会是哪个人!?她千辛万苦想钓出的那个人!?
“那人长了什么摸样?”涟漪问。
孙嬷嬷摇头,“不知,我们都没看到,只是听说那大人物进了玉护卫的帐子,玉护卫的帐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侍卫,好怕人!”
“我们现在就去瞧瞧。”涟漪哪还能呆得住,领着孙嬷嬷便快步向回赶。“营内可有风声,猜测那人是什么身份?”
“没有,营内风声被打压得紧,没人敢对这人身份猜疑。”孙嬷嬷答。
苏涟漪越来越肯定那人的身份,心跳得也是越来越快。
太好了,这条大鱼终于浮出水面,奉一教这荒唐的闹剧应该结束了,东坞城也定会重见天日。
万条思路混杂,苏涟漪竟忍不住高兴雀跃,好在脸上缠着面纱,不至于被人发现她这诡异的反应。
营地内。
确实正如孙嬷嬷所说,全营戒备。
这架势,就好像迎接国外领导人一般,营内侍卫们都严正以待,还有一些面生的侍卫,衣着整洁讲究,如肃穆的雕像一般,驻守在营地每一处。
整个营地,已无任何死角,每一处都在侍卫们的监视范围。
涟漪到了玉容的营帐边,见到周立,缓缓上前,“周侍卫,玉护卫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她怎么会说自己来看那“大人物”的?
周立见苏涟漪到了,很是惊讶,因平时小涟姑娘是绝不肯主动来的。“回圣女大人,今日玉护卫感觉良好。”
被面巾蒙着的脸,只露一双瑰丽的眸子,那双眸眼神迷人,让人忍不住猜想,面巾之下的容颜会是何等的倾城。
周立内心十分想让小涟姑娘进去,只要她来,主子便会开心,虽然主子不说,但他感觉得到,问题是上面那位却来了,呆在房间内半天,也不知何时出来。
苏涟漪淡淡点了点头,“今天的止痛药,喝了吗?”如果她没猜错,定不会喝。
果然,提到止痛药周立就叹气,“没,玉护卫还是不肯喝。”
苏涟漪看了看周围满满的人,“听说玉护卫有贵客,但即便如此,这止痛药却还是要喝的。今日是他正式修养的第三天,尤为重要。”说完,转身,从孙嬷嬷手中接过准备好的止痛药,“我不方便进去,那就劳烦周侍卫拿进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劝其服下。”
周立一下子为难,主子只有小涟姑娘在的时候才喝药,再说现在有上面那位,他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两人正说着,就听屋内传来玉容的声音,“是谁在外面。”
周立心中狂喜,他正愁怎么告诉主子小涟姑娘来了呢,主子定会高兴。想着,便转身入了帐内,刚刚还有人对话的门口,一片死寂。
缠着面纱的苏涟漪,静静站在门口,耐心等待。
大概五分钟,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周立出了来,那步伐轻快。
“圣女大人,玉护卫有请,”周立几乎掩不住笑意,待苏涟漪正准备入内时,周立又低声道,“小涟姑娘,里面不只有玉护卫自己,还有一人,身份在玉护卫之上,你有点准备。”
涟漪点了点头,心头激动。
玉容的营帐并不简陋,宽敞的营帐内铺着厚厚的摊子,又用屏风将空间分割成了几个小房间,各有用途。
而此时,玉容正躺在卧室。
帐内无人,涟漪拿着装着止痛药的食盒慢慢向内而去,猜想“那人”定然也在卧室中。
转过最后一道屏风,便是玉容的卧室。苏涟漪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并非紧张,而是激动,涟漪竟然慌张得如同毛头小子,将那神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