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涟漪没记错,在安莲的描述中,“主子”是个权势滔天又顽劣无理之人,能屠杀青楼,能因一个圣女舞而成立邪教,想来,也是一个追求刺激与新奇之人。
安莲不解,“什么新奇事物?”
涟漪神秘道,“现在不能说,若主子来,你便知道了。”
安莲心中惶惶不安,“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到时候你把我兜进去怎么办?”
涟漪一挑眉,“但若主子不来,你大费周章的软禁玉护卫,又折腾到卧龙村,岂不是白折腾了一番?”
安莲自然没忘之前两人定的计划,想到自己因高烧昏迷而未参与祈祷仪式,便气得想摔东西,“主子来了又怎会给我实权?全营上下都眼睁睁看着,是你将卧龙村村民治好,现在又是你进行祈祷仪式,整件事丝毫没有我的功劳!”
“我说有,你就有。”涟漪道。
“啊?”安莲不解。
涟漪直视安莲双眼,“若你的主子来,我便说,治好卧龙村村民的药物,是你给我的,就这么简单。”
“主子能信吗?”安莲心动了一下,本来对苏涟漪的厌恶憎恨,也平复了一些。
“只要我一口咬定是你给我的,其他人又能奈我何?”涟漪道。
安莲重新坐回原本的大椅子上,仔细考虑,衡量得失。如今她得罪了玉容,没了退路,只能放手一搏,看能不能得到主子器重。不敢说与玉容平分天下,只想分得一杯羹,让她将来有所保障。
“我害怕……你……害我。”安莲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安苏涟漪,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趾高气昂。
涟漪无害的微笑,“我为何要害你?”
安莲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想替代我,成为圣女!”
涟漪挑眉,“最后说一次,我对圣女之位没丝毫兴趣,再者说,若我真想要权势地位,为何不直接向玉护卫要?你认为,若我开口,玉护卫会拒绝?”
安莲想到玉容和小涟的暧昧关系,已信了七分。“你敢发誓对本座的忠心?”
涟漪郑重其事,“我发誓。”无神论者,从来不怕发誓。
“你发誓,永远不会背叛我,也永远不去投靠玉容!”安莲焦急道。
涟漪还是一派温婉,“我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你,也不会投靠玉护卫。”
最后内心挣扎一下,安莲便屈服,“好,就按你说的,我加。”
“这样才对,”涟漪道,“不知圣女大人,还有何事吗?若没其他事,我便告辞了。”
“有,”安莲叫住了她,“你查出,到底是谁袭击我的吗?”隔着厚厚面巾,小心触碰自己面颊,若让她知道是谁,定要和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苏涟漪浓密睫毛微微动了一动,“没有。”即便没查,也能猜出那人到底是谁。那人先是派人夜袭安莲,在仪式之日又怕安莲带伤上阵,为其下了草药,在最紧急时刻,用周围无辜人性命对她加以威胁,让其顶替圣女之位,既挑拨两人她与安莲关系,又用至高无上的圣女之位对她诱惑。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容。
这也能解释,为何那么多人可不惊动营内守卫而袭击安莲。并非他们身手堪比影魂卫那般高明,而是这些人根本就是奉一教营地中人!
只是玉容做梦都没想到,在他派人夜袭安莲之时,其自己也被袭击。也许这便是恶人自有恶报吧。
“啊!”安莲发泄似的尖叫,狠狠砸床,“若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要让他死一万次!”
见安莲如此,涟漪也是爱莫能助,“圣女大人还有事吩咐吗,若没有,我便告退了。”
“没了,小涟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安莲巴不得苏涟漪快走,小涟已便是从前那聪颖顺从、善解人意的小涟了,如今其成了一尊大佛,无人敢惹的大佛,安莲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涟漪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客套话,拎起木箱转身出了房门。
房外,李嬷嬷和孙嬷嬷守着,见苏涟漪出来,用眼神暗暗对其表达敬意。涟漪对两人温和笑笑,便离开。
在离帐子大概两丈远的地方,周海焦急转着圈等待。一抬头看见苏涟漪,又怕又恨,回过身只当没见到她。
涟漪望着周海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让人无法捉摸的笑意,眸中精光转瞬即逝,垂下了睫毛掩住眸中锋芒,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谦和温婉。
待苏涟漪走远了,周海这才敢回过头来狠狠瞪,捏着兰花指跺着脚,好像能将苏涟漪踩死一般。“贱人,不让你好看,老子就跟了你姓!”恶狠狠的低声咒骂后,一溜小跑又跑到安莲的帐中。
……
精心搭好的神台,如今已全部拆卸完毕,装回马车,以备再次使用。
苏涟漪遥遥看着侍卫们工作,再看着已恢复平静欣欣向荣的村子,思绪飘得越来越远。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突然有清脆童声从远处而来。
涟漪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那声音离得近了才发觉是叫自己。“小妹妹,我不是圣女大人,上一次只是顶替真正的圣女大人进行祈祷仪式的。”涟漪笑呵呵地位其解释。
原来来者是十岁左右的可爱少女,阳光照耀下,小女孩头上的花簪亮晶晶,配合女孩水灵灵的大眼,十分可爱。
小女孩见美女大姐姐温柔待她,也是高兴地紧,一双大眼笑成了月牙,“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