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在意?”涟漪惊讶,她放出风声后,满朝文武都惊动了,褒贬不一,贬大于褒,此时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在意什么?”飞峋答,淡漠的声音,哪有丝毫在意的神情。
“他们都盛传你惧内,怕老婆。”涟漪忍不住将实话说了出来。如今朝中之人都暗暗鄙夷骠骑将军云飞峋,竟被一名商女治得服服帖帖,还无法纳妾。
飞峋微微一挑眉,“他们说的没错,我的就是惧内。”
涟漪愣了下,“拜托,别说得好像表扬你一般好么,他们在骂你呢。”心中感慨,这飞峋怎么这么脱线?这分明是有失男子颜面好吗?
“我不在乎,这样落个清净,很好。”飞峋答。他从来都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若真在意,他早就在几年前便自刎了,只要涟漪喜欢就好,他只在意她一人的看法。
涟漪心中更是甜蜜,如同一百坛蜜罐子同时打翻了一般。但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直接装模作样地冷哼了下,“妻管严。”这个典故,她从前和他说过。
云飞峋点了点头,继续将最后几口饭吃下。“谢谢夸奖。”
涟漪哭笑不得。
……
苏涟漪真的放话出去了?
答曰,真的放话了!
如今满朝文武无不知晓这霸道的商部尚书涟漪郡主将骠骑将军管得死死的毫无尊严,所有人一边鄙夷云飞峋,一边又可怜云飞峋。甚至有不少多事的,还跑去找云忠孝说了此事。
云忠孝如何?自然是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就连云飞峋的兄长云飞扬都觉得此事实在可笑,堂堂男子,怎能被一名女子管束?后院宅中只娶一妻?
两日后,公主府。
自从惠姨娘得了宠,元帅府后院的势力又重新划分开来,而惠姨娘又吹了枕边风,说云夫人要时常去公主府照料小公子,她自愿为夫人分担一些家事。
元帅其实也是十分想念自己的孙儿云熙瞳,但以他的性格做不到太掉身价之事,除非公主带着熙瞳到元帅府,否则他自己绝不会去公主府看望孙儿。
自己无法去,便只能将希望夫人经常去照料孙儿,而惠姨娘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头头是道,最后云忠孝便同意了,将家事分给了惠姨娘一些,两人共同执掌元帅府后院。
其实云忠孝真是一片好心,他怎么会想到越是如此,自己的孙儿越无法得到照顾?
云夫人怕惠姨娘趁自己不在之时架空她的势力,便无奈,只能忍痛减少前来公主府的次数。
这一日,她终于因想念自己孙儿,冒着惠姨娘背后动手脚的机会跑了出来,到了公主府。见到了孙儿,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孙儿奶声奶气地叫祖母,她的心都快碎了。
清高自傲的云夫人终于忍不住压力,抱着熙瞳痛哭了起来。
她不怕争权夺势,而是因这对孙儿的日日想念而哭泣。
坐在一旁的夏初萤也忍不住幽幽叹气,本来她与云夫人感情不算好,一个是清高想坐拥婆婆的威严,一个是高贵无法放下身段,两人虽面子上过得去,但从来不交心。
如今因熙瞳的原因,两个女人真的交了心,因为她们对熙瞳都是无私的爱。
“祖母,不哭。”熙瞳聪颖,奶声奶气地安慰。
云夫人因乖巧孙儿的一句话哭得更是厉害了,将孩子拥在怀中,不忍松手。
夏初萤也终于鼻尖一酸,视线开始模糊,掏出趴在将溢出的泪水擦了一擦,大眼中迸发凌厉——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找涟漪好好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