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媒人自然不会说出去,将雇主之事泄露,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按理说做官媒的不应一事受二主,但惠姨娘的商银确实高得让人垂涎。是以,刘家不知惠姨娘知晓此事。
刘穆灵听出惠姨娘对苏涟漪的厌恶,如同找到知音人一般,更是委屈。“姨母您有所不知,云夫人她……她拒绝了这门亲事。”说着,真的委屈得哭了起来。
惠姨娘心中暗笑,但脸上却很是心疼,抽出了帕子为刘穆灵擦着小脸,“别急,慢慢说。夫人为何会拒绝?穆灵你嫁给飞峋,别说妾室,即便是正室也是门当户对。”
刘穆灵摇头,“姨母,我不知啊。”
惠姨娘好似触景生情一般,“你的苦,我都知道也深有体会,外人都知元帅宠我,但再宠,也是个姨娘……”
刘穆灵梨花带雨赶忙道,“对啊,元帅最宠姨母了,若是姨母在元帅跟前说上一些好话,元帅定然同意。云夫人一定是误会我了,都怪那个贱人!贱人!”一句句咒骂,指的正是苏涟漪。
惠姨娘又是一声叹气,“穆灵啊,无论是不是误会,夫人那边,你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为何?”在苏涟漪那贱人未出现前,云夫人是同意这门亲事的,还和尚书夫人见过面,刘穆灵想不通。
惠姨娘嗤笑道,“你到底还是年轻单纯,难道你看不出来?如今夫人日日去公主府,早和公主一个鼻孔出气,而金玉公主又被那苏涟漪蛊惑,所以,夫人你就别指望了,夫人已是苏涟漪的人了。”
“啊?”刘穆灵一把抓住惠姨娘的手,“姨母,穆灵只能靠您了,您一定要帮穆灵啊。”
惠姨娘心中是瞧不起这刘穆灵的,好好一个官家小姐非要当人家妾,这不是不要脸倒贴吗?而她当年为妾是被逼无奈,为了自家父亲的前程,只能巴结了回京的元帅,否则她才不当人妾。
虽是这么想的,嘴里却鼓励着,“放心吧,穆灵,姨母自然会帮你,当年,姨母不也是这么傻嫁入元帅府为妾?我的真心元帅自然能看出,所以元帅对我一切不错。”
刘穆灵哪能听出来惠姨娘在下套,若是平日里冷静,也许能听出,但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要嫁给云飞峋,定是听不出来的。不光听不出,还鬼迷心窍的认为只要嫁给了云飞峋,其自然能看出自己的一片真心,而后独宠。
一想到云飞峋独宠自己而冷落苏涟漪,她更是斗志昂扬。
“姨母你最好了,穆灵谢谢姨母了,以后等穆灵嫁入云家,定会好好孝敬姨母。”刘穆灵赶忙道。
惠姨娘却神色一转,“可怜的穆灵啊,若是一个月前,姨母能打包票地答应下这件事,但……哎,但今非昔比了。”说着,黯然神伤。
“怎么了姨母?元帅宠你,整个京城都知道啊。”刘穆灵道。
随后,惠姨娘便将警察仪式上发生的种种为刘穆灵说了,而后者毕竟是个未成婚的姑娘,听见这种话,面红一片,“那个贱人!这种……这种话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真是不要脸!”
确实,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妇人之病,确实不妥。但惠姨娘回忆当时的情景,却又觉得苏涟漪唯有认真,没有半丝羞涩,此外因为她那权威理智的模样,又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
“哎,我们这些普通女子谁好意思和那不要脸得低贱泼妇争吵?穆灵你还小,以后你就会知,只要是成婚的女子,这病多多少少都会有的,而且不会然给男子。”惠姨娘道。
刘穆灵急了,咬了唇,“姨母,那怎么办?您是我最后一个希望了,您一定要振作!一定要争宠啊,穆灵相信凭姨母的品行容貌,得宠势在必得。”
惠姨娘等的就是这句话,眼中的算计一闪而逝,“只要元帅能重新宠我,你入云府这件事,姨母便包了。”
“真的?”刘穆灵惊喜。
惠姨娘笑,“真的,姨母能骗你?但有些事还得宁姐姐来帮忙。”
刘穆灵赶忙道,“是何事?快快告诉我,回头我与母亲说了便是。”
惠姨娘靠近了刘穆灵,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些。而刘穆灵则是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嘴上不停说着,“一定,放心,姨母,穆灵一定会说服娘帮忙的。”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皇宫大内。
苏涟漪硬着头皮来到了御书房,虽然随后的接触,皇上并未对她表现出什么,但心中阴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皇上,截止到今日,鸾国中央银行共收银一千七百余万两,这些不仅是京中官员的储银,一些周边地区的官员也纷纷前来储银,但与京城官员的大额储银不同,很多周边官员储银不多,从几百到千两不等,想来是为了那利息而来。”还有一个,便是为了向皇上表忠心。最后一点,苏涟漪不说,皇上也是心知肚明。
夏胤修静静听着,而后淡淡点了点头,“恩。”因为苏涟漪随后的解释,他心情缓和许多,若这一千七百万两银子都是京官所存,他怕最终忍耐不住,砍了他们。
一千七百万两白银!而整个鸾国一年的税收才四千余万两,可想而知,这数额之大!
涟漪道,“皇上,还有一事。”
“恩。”夏胤修又淡淡回答了句,虽然自我安慰许久,但心中不爽却还是挥之不去。
苏涟漪郑重其事道,“如今储银已到了一定数额,是该将银子放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