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知道,以后宅子大了,下人多了,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随便,只能无可奈何,回头对郑管家道,“我知道了。”区别不是很大,以前是自己去牲口棚牵套车赶车,如今是有别人套车赶来。
涟漪转念一想,罢了,就是因为这细致的社会分工,才能提供更多的劳动岗位,她也算为扩大鸾国内需做了贡献。
那赶车的家丁赶忙下车,放了车凳,恭敬守在一旁。
涟漪不傻,自然知道其意,回头对郑管家道,“管家,让这家丁留家里吧,我自己赶车就好。”
郑荣生一惊,“那怎么行?先不说女子这么抛头露面,就说这生意往来,别人都是车夫赶着马车前来,二小姐您是自己赶车,这生生就掉了面子啊,万万不可啊。”
涟漪想了想,觉得郑管家说得有理。也许现在生意还小不会惹人嘲笑,但随着以后生意越来越大,早晚是个问题。她目标已定,不会安于现状,这生意,势必是要大的,所以这车夫,也是要有的。
“知道了。”涟漪笑着点了点头,便从容地踩着车凳上了车去,车帘一撩,进车厢坐下。
今日苏涟漪穿着的正是初萤为其做的朱百落羽披风,配合她优雅的姿态,真就如同贵妇小姐一般。
车夫将车凳拿上了车,“二小姐,请问去哪里?”
涟漪报了地址,而后车夫便上了车,赶着黑色小马车去往李家别院。
……
李家别院,书房,火炉烧得火热,室内温暖如春。
阳光透过窗棱纸射入房间,临窗有桌案,桌案上是堆积如山的账册薄子,李玉堂随手拿了一本翻看,看了几眼,却怎么也是无法静下心来。又将那账册放了回去,到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看。
但看了一会,还是无法静心。
为何会如此心烦意乱?因为他在等人。
李玉堂抬眼看向窗子处,即将午时,以苏涟漪那样的性格早已会来催着他卖掉光厂子,但为何还是未来?难道是她临时有其他事?
正胡思乱想着,墨浓的声音在外响起,“少爷,苏小姐到。”
玉堂心中一喜,“请她进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门就被人拉开了,苏涟漪款款入内,“李公子,久等了。”其实不是她故意迟到,是早晨陪着初萤安排人手,后来又和猫儿聊了几句,才迟了。
玉堂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没有,时间正好。”其实两人根本未约定时间。
“上茶。”李玉堂这茶字还没说完,涟漪赶忙接下了话。
“茶就不用上了,我们走吧。”涟漪心中欢快,想到那摇摇窥视过的大厂房,心中痒痒得紧。除了这厂房,她有种冲动想去瞧瞧李玉堂别的东西,如果有需要就想办法搞过来。
没办法,李玉堂这厮眼光太好了,他看好的东西准没错。
李玉堂无奈笑笑,“苏小姐为何这么急?这厂子说转给你,在下便不会收回。”
“我不是担心你收回,是我真的着急用,”涟漪解释,“罢了,你我都是朋友,自己人,我便不瞒你了,我要在几天之内将神仙方妆品厂迁过来,就迁到这厂子里。”
玉堂略微惊讶,“这么着急迁徙,难道苏小姐碰到了什么困哪?”
“不是困难,是想尽快开工罢了,我要扩大神仙方的产量,之前的产量太小了,不赚钱。”她胡说呢,即便是每一批只有五百箱,但以那个砸冤大头的价钱,还是赚钱得很。
玉堂明了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从前的产量确实小了,神仙方是个好产品,苏小姐大可以狠赚一笔。”说完,便到一旁的屏风后取了披风,自己披上,从容地系上带子。
关于李玉堂这一习惯,苏涟漪很赞同,看不惯那些大老爷们,无论是做什么都被丫鬟小厮伺候着。穿衣难吗?穿鞋难吗?举手之劳何必非装腔作势地让别人来做。
玉堂穿好了披风,两人便出了门,上了马车。
还是老规矩,自己乘自己的马车以避嫌。李玉堂的豪华马车走在前,而苏涟漪的黑色小马车则是跟在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城郊而去。
……
岳望县城郊有一座小山,山不高,也就几丈,而原胜酒酒厂就是在此依山而建。厂房很大、院子很多,分门别类,有操作间,有仓库,有休息室,有供雇工晚间睡觉的房间。
这是苏涟漪第二次看见这厂房,第一次见到时就惊讶其科学的布局,和优美得环境,如今第二次见,还是无比喜欢。
“多少银子,你说。”涟漪道。
玉堂想了一想,这宅子占地不小,房屋也是新建的,这块地皮临近各个城镇,按照市价,少说也要两千两白银,“一千两。”
涟漪看着李玉堂,微微一笑,“一千五百两吧,我不能太坑你。”
玉堂不解,“此话怎样?”
涟漪望着大片让其垂涎的厂房,“以我对你的了解,定然会折半算给我,也就是说,你开价一千两,其真实价值少说两千两。虽然我想坑你,但却不能太坑,所以,就一千五百两。”
李玉堂失笑,怎么还真让这苏涟漪猜对了,她怎么就知晓自己一定会折半算给她?“好吧,就一千五百两。”
两人上了李玉堂的马车,玉堂取出了房契,交给了涟漪,“以后这宅子就属于你了。”
涟漪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