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到了三月二十六,离孟古青的生辰还有半个月。
索伦图的从姐图朵,身为伴读为了配合她作戏也随后回到王府,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留守府中,只因额娘突发急病,缠绵病榻,直到今日仍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所以至今仍未回宫,不能参加她的生日宴。索伦图为了照顾孟古青的心情,也和伴读巴尔堪减少互动。
至于被海兰珠放在丽玛,由于清宁宫上下一心,依旧侦察不到有力的线索来立功,只能小打小闹地在索伦图面前卖乖。众人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况且孟古青有意利用的缘故,往往还会有利于清宁宫。
宫中人事稍有变动,乾清宫太监总管告老还乡,按例应由吴良辅升任。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令他有所疏漏。索伦图每回去到乾清宫招待之人必是他,但这一日等了半柱香才见他来。
此时过午时分,吴良辅的脸很红,身上还有一些遮掩不住的酒气,小心翼翼谄媚道:“小主子,今天没歇午觉?”
“皇阿玛不在?“索伦图皱眉手抹鼻子向后退:”你怎么回事。”
“奴才。“吴良辅昨夜贪杯提前庆祝,被心腹招待喝到了天亮,此时才觉后悔:”奴才该死,您先坐。奴才着人去寻皇上。”
他想拖时间,皇太极昨日说过,此时正招吴克善到书房说话,不许打扰。
吴良辅低头张口喷气疑惑要吐,索伦图急了,抬手便推,力猛反弹,自己却向后退。
“小主子!“吴良辅顿时魂飞魄散。
“放肆,来人!”梁思善及时一把托在腰上,索伦图站稳了,立刻发作。
“小主子!”吴良辅跪倒,战战兢兢:“奴才该死,您别生气。”他不是第一回挨索伦图的打,哀求也和尊严无关。只是唾手可得的总管之位若是这样便飞走,实在心有不甘。
他只盼皇太极能够早些结束交谈前来救他,却又怕触犯圣颜,罪加一等。
这次吴克善进京对皇太极很有助益,尤其吴克善由于重生的便宜明了龙体的病症,着随行医官对症下药,已经整理出很有用的方案。
皇太极有心梗和风湿的毛病,此外,用现代的话来说还有高血压。
这三样都令人头痛,幸好重生后的吴克善已有准备,在近六年前挽救索伦图的伤寒之时便于此留心,六年来,日益精进和孝敬。
吴克善和孟古青交流越深入,越发觉得她的视野开阔得不可思议,有些更是闻所未闻。说到后来,孟古青微觉羞赧地发笑:“我只是想令阿玛知道我也很关心皇上,治疗方面必然斟酌太医的意思,我可不敢妄言。”亏得在现代很注意养生方面的消息与知识,回到这儿才不至于一无所知。
虽然少也是搏得了彩头。孟古青说起的心肺复苏法,经医官要验,所施有效。
“已经很好。”私下交谈时吴克善欣喜地夸她:“这些秘密阿玛自然替你守着,在皇上面前也不会夸你半句,若有好处全部便宜阿玛,你可会生气?”
“怎么会呢。”孟古青笑道:“我只说阿玛教的便是了。”
皇太极一直平安,并未当面发病,若有便是崩天。
待到今时今日,当他和吴克善一同从书房回到乾清宫,几乎惊呆了。
吴良辅被绑在长凳上,索伦图下令杖责,竹板拍得啪啪响,吴良辅却死死地抿着唇,不敢发声。
“怎么回事?”皇太极心疼儿子却也有些微怒,不管怎样,打狗总要看主人。
“皇阿玛。”索伦图很委屈地扭头:“您在怪我吗。”
“你也太任性,究竟犯了何错,连通报朕一声的工夫都没有吗。”皇太极一急之下,微红的脸色见深,口气便有些重。
“我想打谁就打谁,他冲撞我我就打他。”索伦图抬手一指,很生气。
皇太极走近些已嗅到酒气,立刻明白冤枉,却又拉不下脸认错,只得道:“纵然吴良辅犯错,也应交给朕来处置,他总算是个副总管便是真的冲撞了你,也应当先报予朕,索伦图,你真是一点宫规都不知吗,你将朕置于何地,你太放肆了!”
“你说什么?”凡事都有第一次,毕竟开了头,被喝斥的索伦图震惊万分,伸手一搡,击在皇太极的胸口上便向外跑。
“八阿哥。”吴克善见皇太极拧眉吃痛的模样,吓得抬手便揽:“小主子,你。”
“闪开!”索伦图气大得很,一脚就踩在鞋面上。
“让他滚!”皇太极压着心口怒不择言。
吴克善无可奈何,梁思善和萨仁追出去。索伦图含着委屈的眼泪跑了一阵。
迎面而来的宫轿抬着福临和淑哲。苏赫和乌云珠在各自主人的轿旁走着。索伦图跑得太快,险些冲倒了乌云珠。
“不能小心点。”轿子闪躲有点晃,很不耐烦的淑哲却因着这点风波发现可趁之机。
皇太极竟然对索伦图发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淑哲和福临心有灵犀地同时拨开轿帘,飞快地交换了眼神。
守护者之一的苏茉儿有点焦灼地感觉到什么。
他们放索伦图从眼前过去,到了乾清宫所展现的关怀有些惺惺作态。
“皇阿玛如何了?”淑哲殷切地上前,探头探脑:“皇阿玛,您可千万别动气。”
“皇阿玛。”福临也趁势说道:“皇阿玛别动气。”虽然劝和,句子中的忿意却明白无误。
“算了。”皇太极抬手,摸摸他们的脑袋:“没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