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走着,对面倒来了人。
孟古青始终为着心疼索伦图亲自送他来,而且来之前已经让他吃了不少水果,所以这一路索伦图倒不觉得渴和热,因身后还跟着多尔博和巴尔堪,所以反倒是照顾他们多些。
为了受罚,多尔博昨天没有跟小玉儿一同出宫,而是住在毓庆宫,索伦图让他和巴尔堪待了一夜,今天他们便一起转移阵地到这儿来了。
孟古青自然是来送的,乌力吉和其他姐妹因为不好意思便只是委托她。
一路上,大家倒也严肃,没有不是受罚的样子。孟古青送到了地方,因见着福临和乌云珠,彼此见了礼便想走。她刚动脚便听到多尔博轻唤:“格格。”
声音很轻,如同猫爪挠人撒娇似的,孟古青一呆,知道多尔博必定不是故意这样,那只能天生惑人了。心想真是个妖孽啊,叹口气转回身来。
多尔博见着她明媚的眉眼有些害羞,但却不能不说,伸手点了点她的手。
孟古青突然想起昨儿捡了他和乌力吉的香袋,心念一动便掏出来递到他手里,笑着说:“你看哪个是你的。”
其实她知道多尔博的是天青色绉纱的,比乌力吉的颜色浅些,却是这样让他选,心想一并拿了去就好了,也可以试试他的心意。
可惜多尔博不是索伦图,不识调戏,因见着跌坏的香袋已被缝补好高兴死了,一把便抓了认领:“这个是我的。格格倒缝补好了?多谢。”
孟古青一默,想他怕是真的对乌力吉无心了,若是这样倒是对不起乌力吉,白白地引动了她的芳心却又是这样。日后还是要再努力些才行的,不然总是心不安。
他们不过是递接过香袋罢了。这是开诚布公的事情,旁边看到的人却心神各异。
乌云珠眼尖早瞥见了,侧身朝着福临闷哼了一声。
福临便不阴不阳地笑说:“孟古青的手艺真是好,这便补好了,原是跌散了的呢。想来除了太子爷,表妹倒也肯为了别人做些手艺。呵呵,是我多想了,为着客人这是应该的。”
他在挑拨。孟古青挑眉一笑转向了他,并不说话。
福临被坦诚地笑容望得呆了,自惭地退了几步。又填补了几句:“孟古青,我这是赞你呢,太子爷也知道你的针线活一向是好的。”
他这般撩拨着。总是在索孟二人之间逗引,孟古青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不回答,索伦图也不接应。
后来,福临自觉无趣便也只好不说话。
不过。既是遇上了,倒要去往各自的马厩里,这是干活的地方。白里虽是之前先带着福临去的,但是索伦图终究比他高贵,便歇了意,只想带索伦图过去了。因为人人皆知索伦图瞧不上福临。所以白里纵然想要周全也不得不做出选择。等福临觉察到被人轻贱,索伦图已经允可了白里的伺候,气得他面红耳赤的。因想着大局方才压住了怒火。自傲地说:“大人只管指个方向,我们自己也去得的,不像某些人,处处都要人伺候。”
白里为难着指了一个方向,福临一看脸色就变得不对劲了。
那是曾经他和乌云珠被关的马棚!
白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火上浇油地说:“那里接着院子,您多走几步就有住的地方了。虽是简陋些,也还住得了爷几个,若嫌不好,奴才随时伺候,不敢亏了爷的。”
福临听出是三人住着一间的意思,心想挤一些就挤一些吧,只是乌云珠怎么办呢,总没个睡的地方。他微拧着眉,责问地望了望白里。
白里愣了下,心想这是怎么了。眸光扫到乌云珠身上才突然想起来。因是动了色心的,转瞬便有了主意,笑说:“您的女眷……奴才不敢随便安排,不然奴才拆出一间屋子来,只是这样要跟您分开了,这……不合规矩吧。”
在三个男人一间的房里一同睡才不合规矩。福临憋得脸上越发红了。却是不好说的,因这些都是乌云珠执意留下才惹起来,不知不觉便去瞪了她一眼。
乌云珠感应到他的怒火,忙说:“我就在厨房里便成的,等伤好了还可以伺候爷的汤水茶果。以前在颐和轩里也是这样,倒不必怕奴才受不得。”
这话一出,倒引起了不少的同情。颐和轩虽是诺敏和福临的婚房,也不至于连个小妾都住不得的。诺敏已得过皇太极的申斥却还这样,可见是没有容人之量很无耻很狠毒。
乌云珠在不知不觉间鄙薄了诺敏,白莲花的手段越发敏锐了,见着众人眼色已变十分窃喜,嘴上却惶恐地说:“奴才没有别的意思,主子待奴才是极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帕儿去抹眼睛,因抬起的手动作略大了些便露出鞭伤的痕迹来。这样福临瞧见有所触动,自然就会替她说话了。
福临果然叹了口气说:“就依着你吧,让厨房的嬷嬷多照看你一些,就说是我的意思。”
音落,扶着乌云珠的那个婆子弯了弯腰说遵命。众人才知道竟是这般巧,这婆子竟是管厨房的。乌云珠更是高兴极了,立刻便要给她跪下,恭维地说:“多谢嬷嬷。”
婆子不敢受她的礼,因是福临这样吩咐了,对乌云珠自然也是和颜悦色。
这便定下了事情来。旁人看着有为乌云珠欣慰的,也有揣摩她的心思更加多变的,当中孟古青是少不了的,而且看得最透。
孟古青仔细瞧着乌云珠的每个表情变化,对她为什么硬要留在这里便是心知肚明了,她既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