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在我纵声大笑之时,已不动声色的往我身后退了一步,在我拖延时间分散沙艳秋注意力之际,她借着我来回度步身形遮挡的瞬间已闪身离开,悄无声息地绕过沙艳秋,掠入对方身后的屋内,在我故事讲完,沙艳秋察觉场中少了一人的时候,瑶琴的人已经站在了房门口,但见她向墨千媚微微颔首,示意屋内众人无恙后,墨千媚脸上的担忧急切之色方才一松b>
这边沙艳秋喝问之声方落,便听有人道:“人由你面前早就到了你身后,你都没有察觉,血娘子,你也太让本座失望了。”
这个声音淡然而冰冷,带着说不出的冷漠与威严,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沙艳秋脸色大变,声音来自西北方向,她立刻转身朝那个方向跪了下去,低声道:“恭迎教主。”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扭头望去,便见一顶轿子由西北方向而来,轿子垂帘深重,抬轿的是四名幽冥教教徒,但却不是一般的幽冥教教徒,因为抬轿的四人前面两个各自缺了一条胳膊,后面两个各自缺了一条腿,四个身有残疾的人,抬着一顶轿子凌空而行,如履平地。
幽冥教教主聂天到了,随他一起而来的除了四名身有残疾的轿夫,还有另外两人,一个便是方才逃遁而去的顾青衣,另一个则是墨良玉。
轿子落地,顾青衣和墨良玉一左一右侍立在轿子左右两侧,顾青衣瞥了瑶琴一眼,面带冷笑,另一侧的墨良玉却是微微垂眸,谁都没看。
宅子外面并无异动,这幽冥教主似乎只带了他的轿夫和顾墨二人。
“手下办事不力,请教主责罚。”沙艳秋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声音中有着小心翼翼的惶恐。
轿中人道:“你的确办事不力!本座要的东西,你可拿到了?”
“那素月一直昏迷,手下。。。。。。手下还未能替教主取回七绝琴。”
七绝琴?这沙艳秋乔装易容混入我们当中,除了暗中给幽冥教传信之外,更主要的目的竟是为了盗取素月圣女的七绝琴!难怪明明已经得知了我们的落脚之地,幽冥教主却不急于派人前来,原来是为了留出时间给沙艳秋盗琴。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没能得逞。
轿中人“哦”了一声,道:“区区小事你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教主——”沙艳秋惊恐抬头,刚欲分辩,声音却嘎然而止,一团红云突然卷至,沙艳秋的头颅便飞了出去,鲜血自腔子里喷溅而出时,那团红云已转瞬间卷返轿内。
沙艳秋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但躯体之上却没有了头颅,在这黑暗的夜色中,那没有了头颅的尸体,汩汩流着血,显得恐怖而血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恶心到吐。杀人便罢了,杀人杀的如此血腥,简直变态。
“本座处置无用教徒,希望没有吓到各位。”轿中人缓缓说道,语气依旧淡然而冰冷。
“阁下何必如此假惺惺。”我深吸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吐出来:“视人命为蝼蚁,对手下随意残杀,足见阁下缺乏人性,又躲在轿子里,不敢站出来说话,看来幽冥教主不但缺乏人性,且是个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哦?”轿中人轻叹道:“本座倒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评价本座。”
“万事皆有第一次,阁下也不必觉得奇怪。”
“本座听闻中原五大派之一的峨眉派掌门也亲临我南疆之地,想必姑娘便是那位峨眉周掌门吧?”
“阁下身居偏远南疆,也知我峨眉之名,可惜若非我走这一趟,只怕这辈子也不知道南疆还有个幽冥教的存在。”
“放肆!”轿子里的人还没说什么,轿子旁的顾青衣已经冷喝出声:“周芷若在本教教主面前你休得张狂。”
我不屑地瞥了顾青衣一眼,“有了主子撑腰,阁下此刻倒是底气十足,还真叫人险些忘记不久前阁下落荒逃命的窘迫模样呢。”
“你——”顾青衣脸色涨红,一时语塞,这时只听轿中人道:“顾护法败在神雕大侠后人之手,也算虽败犹荣,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也曾来过南疆,到过我幽冥教做客,虽然期间有过不快,但也早已时过境迁,想不到多年之后他的后人竟然也会与我幽冥教有所交集。”
“世事的确难以预料。。。。。。”瑶琴亦轻叹道:“当年先祖远赴来此,只为寻药救人,谁能料到之后又会发生那么多事。先祖当年冲动之下,与贵教诸人一场大战,造了不少杀孽,之后一直耿耿于怀,曾传下训诫,叫我们杨家后人,若非逼不得已,不可踏足南疆,更不得再与贵教结怨,瑶琴一直谨记先祖训诫,而此番来此,本是无意与任何人为难,更不希望与贵教中人起冲突,但事与愿违,却是遗憾。”
“有些事的确事与愿违,便如本座当年本欲将墨氏一族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惜也事与愿违,不慎留下余孽一般。”
墨千媚一直十指紧扣,死死盯着那垂帘深重的轿子,此刻听到轿中人的话,她娇躯微颤,情绪瞬间变得激烈起来,“聂天,你的确该后悔,后悔当年没能杀尽我墨氏一族。留我墨千媚活到今天,而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你,替我全族上下报仇雪恨。”
“看来你的确很想杀了本座。”
“我不但想杀了你,更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我墨氏全族的在天亡灵。”
“你想杀了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