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冰凉彻骨的声音,暗卫的身子狠狠一颤,跪下,“是!”
帝聿站在那,看着厢房门合上,眸子里的寒气不断外溢。
暗卫都不能保护她了,还要他们有何用。
天暗下来,一日又要过去。
这一日,辽源兵士未来,黎洲城也未有动作。
一切似都平稳了。
战乱,动荡,似乎都是梦。
此时,泯州。
泯州城。
未有暴乱,未有瘟疫的泯州城,热闹非凡。
街上的百姓摩肩接踵,叫卖声,吆喝声不断。
灯笼挂起,灯光一盏盏明亮,夜幕下热闹的泯州似在昭示着帝临的太平。
不过,四周百姓说的话,议论的事,可不代表帝临太平。
“屿南关战事平稳,黎洲城战事却不平稳,很是让人担心啊!”
“不担心!”
“屿南关有王爷在,黎洲有侯爷在,担心什么?咱们不担心!”
“我不担心屿南关,屿南关有王爷在,如何都是能保住的,但黎洲我很担心。”
“齐远侯是前朝的老将军,征战沙场几十年,是个极有魄力的将军,但你们莫要忘了,齐远侯已然老了。”
“齐远侯是老了,但不是有覃王殿下?而且,晋王殿下不也到了?”
“是如此,但覃王殿下和晋王殿下哪里比得过侯爷?”
“你们可莫要忘了,这两位殿下可是从未上过战场的。”
“两位殿下是比不过,亦未上过战场,但有谁是一开始便会打仗的?”
“是啊,秦兄,没有谁是一开始就会打仗的,齐远侯不是,王爷亦不是。”
“此番辽源突袭黎洲,覃王殿下从未打过仗,却生生的撑到齐远侯到,可见覃王殿下是有能力的。”
“我亦觉得。”
“晋王殿下较覃王殿下勇猛,武功亦高强,如今他带着十万大军至黎洲,后面定然是要与辽源开战的。”
“到时,晋王殿下能力如何,我们也就知晓了。”
“而且我相信皇上派齐远侯至黎洲,随之又派晋王殿下至黎洲,是有意让齐远侯带覃王殿下和晋王殿下的。”
“即便覃王殿下和晋王殿下不会,但在齐远侯的影响下,定是会有所作为。”
“张兄说的有礼。”
“……”
天香酒楼对面的茶棚,几个男子说着最近的战事,说的是津津有味。
而此时,天香酒楼楼上的厢房,一身青色长裙的南泠枫坐在里面,听着外面的议论声。
她身后站着两个婢女,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未有。
“哎,现下我对屿南关和黎洲的战事都还好,我们帝临,岂是那般轻易便攻下的?”
“我现下不喜欢的是南伽大公主,一直赖在咱们帝临不走。”
“对此,我极为烦躁,愤怒。”
“说到这南伽大公主,我亦是不悦,从去年开始到如今,她们南伽做过什么对咱们帝临好的?”
“不仅是曾经,即便是如今战事,南伽也是从中作梗,偏偏这样的人还假惺惺的说没有,说不是她们南伽做的,还真当咱们帝临是傻的不成?”
“呵!我也是想不明白!”
“明明他们就是在帮辽源,偏就不承认,还这么堂而皇之的赖在咱们帝临,他们想做什么?和辽源来个里应外合?”
“我看有可能!”
“说她没帮着辽源,我是一点都不信!”
“我敢说,她们可能早便合谋了,只是一直不想让咱们帝临对她们出手罢了。”
“我看是,从去年辽源送宝物给我帝临开始,事情便不对了,后面一一桩桩,一件件,至如今战乱突起,不是合谋是什么?”
“大家都觉得南伽居心叵测,偏偏现下南伽未与我们帝临撕破脸,我们也不能拿她们怎么,也就只能让她赖在咱们帝临,让人心生愤怒。”
“也不知晓皇上是如何想法,明明辽源都用蛊虫对付咱们帝临百姓了,证据都摆在眼前了,皇上都不下令。”
“我猜,皇上是未找到有利的证据,证明南伽相帮辽源吧。”
“这还需要证据?蛊虫只有南伽能炼,现下辽源把蛊虫用到了我帝临百姓身上,不是南伽帮辽源,是什么?”
“哎,谁知晓呢?”
“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能知晓的?”
“……”
南泠枫喝着茶,听着这些话,嘴角的笑始终勾着。
一点变化都未有。
夜色随着热闹浓郁,晚风吹拂,把白日的燥热吹散,街上的百姓是愈发精神了。
厢房外,一侍卫进来,躬身,“大公主,帝临皇帝来信。”
婢女立时过去,接过侍卫呈上的信,送到南泠枫面前。
南泠枫接过,拆开。
遒劲有力的字迹,带着高位者独有的威严。
帝临皇帝的信。
“帝临与辽源之战,如若是靠和亲来取得胜利,那便不是我帝临。”
“大公主好意,孤心领。”
“南伽想帮辽源,合谋对付我帝临,帝临应战,从此帝临与南伽,不再是友国。”
“南伽若做壁上观,不插手帝临与辽源战事,那帝临与南伽依旧是友好关系。”
“两国合谋对付我帝临,我帝临,不怕。”
信上未有多的话,就这几句,但却清楚的显露出了一国之君的霸气。
一个大国的实力。
皇帝这在明确告诉南泠枫,威胁,想都别想。
要开战,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