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晓外面的人是谁。
小东西不感兴趣,脑袋缩回去,从商凉玥旁边探出脑袋来。
它看商凉玥,大眼眨巴。
主子未醒。
而它,饿了……
小东西摸着自己的小肚皮,翻着身子躺在床上,开始玩起来。
帝聿听着床上的动静,视线落在屏风上。
似乎他能透过这扇屏风看见里面的情况。
帝聿看着屏风,未动,亦未说话,几息后,他离开暗室。
他点了她的睡穴,现下还未到解开的时辰,他不担心白白会吵醒她。
小东西现下也不怕帝聿了。
为何?
因为它今日一直在主子床上,帝聿都未把它提溜下去。
很明显,帝聿不会把它提溜下去了。
既如此,它还怕啥?
小东西在床上玩起来。
而床里,一只纸折的千纸鹤扑棱着翅膀,在里面飞来飞去。
小东西跟着扑来扑去。
玩的不亦乐乎。
而此时,帝聿已然离开。
未时三刻。
太阳更大,天更热了。
黎州城的地面都被晒的滚烫。
突然!
“晋王殿下到了!晋王殿下到了!”
不知是谁喊的这一嗓子,拿着长枪守在黎州城的兵士都看了过去,眼中生出亮光。
晋王殿下来了?
晋王殿下当真来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个目光都往黎州城后方看,眼中皆是期待,渴望,希望。
晋王殿下来了便代表他们不必这般憋屈了。
他们可以痛痛快快的和辽源打一场了!
很快,这个消息传到了帝久覃,齐远候耳中。
两人立时出来,前去迎接。
帝聿坐在天香酒楼的厢房里,手中拿着一个茶杯,听着那远远而来的整齐脚步声。
帝久晋打头阵,带着后面的千军万马,进了黎州城。
入目的是高低错落的房屋,空荡荡的街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兵士。
黎州城寂寥的很。
看到这些,帝久晋怒火心中起。
辽源,给他等着!
哒哒哒——!
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很快,马背上的帝久覃和齐远候出现在帝久晋视线里。
帝久晋勒住缰绳。
帝久覃与齐远候亦是。
几人下马。
齐远候,“晋王殿下。”
抬手躬身。
帝久晋抬手,“侯爷,大哥。”
帝久覃看着帝久晋,看着他身后看不到头的兵马,他脸上终于有了丝笑。
“五弟一路辛劳,且先到大哥府中洗漱一番,我们再说战事。”
从皇城到黎州,这么多兵士几日便到,这一路,帝久晋不轻松。
“大哥,我不辛劳,就是未能在昨日到,如若我能昨日到,辽源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这一路,黎州的战事不断传进帝久晋耳里,帝久晋心里的火天天都在上涨。
他恨不得肩上插上一双翅膀,带着这十万大军飞到黎州城。
帝久覃眼里的笑未有了。
辽源,不是那般好对付的。
即便他们有十万兵马。
齐远候,“晋王殿下这一路可还顺遂?途中可有人偷袭?”
帝久晋脸色一瞬冷了。
“偷袭倒未有,但今日到得黎州地界时,有人假冒大哥亲卫兵,来接我一行,被我识破。”
帝久覃脸色瞬变,“我从未下令去接你。”
黎州城现下这般,哪里能派兵去接帝久晋?
而且帝久晋有十万兵马在,他知晓路,按着路线走即可。
他不必多此一举。
齐远候此时神色亦凛然,他看着帝久晋,等着帝久晋继续说下去。
帝久晋,“我知晓,也觉得此事蹊跷,问了几句话便问出不对,要拿下这十几人。”
“奈何他们武功高强,跑了几个,我已命人去追了。”
帝久覃,“可知晓他们是何人?”
“南伽。”
瞬时,帝久覃和齐远候安静了。
南伽。
又是南伽。
他们这般屡次明目张胆的挑衅,当真是做好了与帝临叫板的准备?
帝久晋见二人不说话,说:“我听闻辽源对黎州百姓用了蛊,辽源不会蛊,唯有南伽。”
“今日冒充大哥亲卫兵的人脖子上有南伽印记,可以肯定那就是南伽人无疑。”
“他们这般屡次三番对付我们,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帝久覃,“五弟,此事我们先回府,把兵士安顿了再说。”
事情不是那般简单的。
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好!”
齐远候把这十万兵士安顿,帝久覃带着帝久晋回覃王府。
黎州城,终于不那么寂寥了。
齐远候看着离开的两人,再看向黎州城后方,南伽的方向,眼中有什么在动。
天黑了。
从凌晨的黑夜到白日的明亮,再到晚霞的落幕,直至月亮高挂。
这一日,又快要过去。
但,今日的黎州城与往常的黎州城不同。
帝久晋带着十万大军抵达黎州城,算上之前黎州城还剩下的新老爱兵六万兵马,现下便是十六万。
十六万的兵马,十六万的人。
黎州城,人气儿有了。
士气,足了!
就连天上的月亮,今夜的光辉都不一样。
商凉玥在这片满满的士气中醒来。
她睡穴自动解了。
而睡了一个白日,她精神恢复。
商凉玥坐起来,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