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紫雨消散以后,围绕长生剑的剑罡尽数消失。
长生剑下落。
剑在,人在。
虞上戎感知到了长生剑方位,驭气调动。
长生剑重新焕发光彩,闪电般飞到他的脚下。
他也因此再次下坠数百米。
身居黑暗中,如同坠入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中,抬头望去,只有上方的呈椭圆形灰暗天空。
即将沉落的夕阳,将带走所有的光明。
巍峨的天堑东侧,光明上移,渐渐地,连整座天堑,都沉入黑暗之中。
苍天……闭上了眼睛。
……
黑暗中。
天堑一侧,距离万丈深渊附近岸边,冰凉的地面上。
少年于正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双手紧紧抓着剑鞘,身体僵硬。
寒霜落下。
夜风袭来。
于正海突然一个哆嗦,睁开眼睛,翻过身来!
茫然四顾。
寒霜之下,他没感觉到寒冷,反而出了不少虚汗。
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记得脚下罡印消失的时候,他便失控坠入了深渊之中,甚至连什么时候昏迷,都记不清楚了。
“地狱?”
没有人知道地狱的确切模样。
黑暗,应该是地狱的最基本的特征之一。
少年于正海觉得,这里,就是地狱。
他死了。
四周寂静得压抑难受,仿佛连自己的心脏跳动声都能听到。
他抓住剑鞘,轻声喊了一句:“师兄?”
孤寂的声音,传了出去……传出了悠远,传出了回响。
没有人应答。
他有太多次面对黑暗的经验……他的意志和胆量远超同龄人。
在顽强的意志下,他抑制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探索黑暗,摸着冰凉的地面,前进。
数米过后。
哗啦!
“悬崖!”
他连忙向后一缩。
那碎渣坠落万丈深渊,却没有回声。
他心头微颤,不再继续向前。
他抬头看向天空。
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凛冽的夜风,四周寂静得可怕。
他不再动了。
他现在只有一件事能做,那就是——等。
一夜无眠。
少年于正海没有闭眼休息,只在深夜之中,因实在控制不住眼皮子,打了几个盹儿。
天蒙蒙亮之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在他的身前一尺前方,便是万丈深渊!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站了起来。
俯瞰深渊,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人呢?”
没人回应。
人呢————
一声呐喊,飘荡在深渊里。
他转了几圈,四周环顾……除了高不见顶巍峨的天堑,以及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整个地面,就只有他一人。
阳光升了起来。
他想起虞上戎说过的话,在天堑的另外一边,便是……大炎。
他转过身,看了看天堑的方向,抱着剑鞘,迈步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累了便坐下,渴了便找水坑舀水喝。直至日上三竿时,依旧没有抵达天堑。
看似很近,实则很遥远。
就在他感到无奈的时候……他看到了炊烟袅袅,看到了一片村落,还有随风飘来的饭香。
他欣喜若狂地跑了过去。
到了村子口……
少年于正海看到几个村民走来,不由踉跄后退。
“柔利人?楼兰人?”
两名健硕的年轻村民,看到了村口的少年,哪怕长袍斩断,但那上身袍子,以及气质,令他们一眼认出了于正海的来历:“大炎人?”
常年游走底层,吃尽苦头的于正海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妙,掉头便跑!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呼!
村中两条比人还要打数倍的狼狗,狂奔而出。
饶是于正海拼了命地奔跑,失去了修为的他,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野兽?
狼狗在村民的唆使下,挡住了于正海的去路……
“我们的古罗村,又多了一名奴隶!”
……
两日后。
大正宫中,众人商讨议事。
陆州负手踱步。
华重阳立于殿中,说道: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九州已经基本稳定,文武百官那边很配合……神都也基本肃清奸细,过去一个月里,只发现了一名奸细。四大城门分别由幽冥教四大殿的弟兄看守,万无一失……只不过,属下并不懂如何料理朝政,多数还是五先生昭月在做,若不是五先生帮忙,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效果。”
昭月也没有治理朝政的经验,可想而知,应该是背后有人支招。
这整个神都之中,能有如此本事的,就只有太后一人。
昭月本就是云昭公主遗孤,亦是太后的孙女,她会出手指点,也在情理之中。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背后的高人,自然是陆州。
潘离天夸赞道:
“没想到阁主能文能武,武能坐镇神都使九州太平,文能提笔安天下。真是古今往来第一人也!”
左玉书白了他一眼说道:“兄长德才兼备,还用你说?”
陆州抬手……打断众人的话。
现在他实在没心思听他们拍马屁。
他看向端木生说道:“梁州可有飞书?”
端木生说道:
“七师弟了,梁州一直很安定,估计短时间内不会起冲突。另外……”
他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