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爱剑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想念您老人家嘛,特地给您带了点好东西。”
他拿下包裹,取出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道:“这可是宫内上好的贡品茶叶,当年百国来朝的珍品,很多权贵都没机会喝的,孝敬您老人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州面色漠然道。
“哪能呢。”
江爱剑摆摆手,“按照关系来说,您的五弟子,那是我的妹妹……我跟魔天阁,那是亲戚关系。亲戚之间,送点东西,不过分吧。”
众人一阵无语。
昭月一声叹息,低声道:“论脸皮厚,恐怕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众人一边点头,一边看向明世因。
明世因一脸无辜,寻思着,看我干什么,我啥都没说啥都没干,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
陆州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并不在意。
活到如今的岁月,这些凡尘俗物,又岂会让他有所波动。
“说吧,何事?”
“我这不是不小心捅死了二皇子嘛……皇室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所以,能不能劳烦老前辈,把我杀了。”江爱剑说道。
明世因笑道:
“这个我在行!”
说话间,他的掌心之中飘起离别钩。
那离别钩包裹着阵阵的罡气,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看得昭月眼泛光芒,羡慕不已。
江爱剑无语道:“我说的不是真杀啊……现在大炎皇室都在到处找我,我已经和我的兄弟们断绝了关系,没地方去。我寻思着,也就魔天阁安全。”
“所以……你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陆州问道。
“老前辈英明。”
陆州抚须点头:“你是老夫的耳目,老夫自然保你。”
江爱剑大为感动,连连躬身拱手:“多谢老前辈!”
陆州看着他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眉头微皱,说道:“你到现在都不肯说?”
“说什么?”江爱剑一脸茫然。
“你是三皇子,你杀了二皇子……弑兄的罪名,不管放到哪里,都是千古骂名。”
众人点点头。
师父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这一路上,江爱剑嬉皮笑脸,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凡正常人,都无法做到这样。
他杀的人,不仅是大炎皇室的二皇子,还是他的兄长!
江爱剑见陆州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他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接着轻声叹息:“死者已矣,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真的是刘焕一把火烧了景和宫?”陆州问道。
“这您都知道?”
“祁王秦均,现在是老夫的人。”陆州说道。
好吧。
差点把他给忘了。
江爱剑点头,转身,看向昭月,看向明世因,说道:“孤城月落冤魂哭,天道有轮回,谁人做的孽,自有他人收。”
“其实很多人劝过我,放下仇恨,放下过去,不要再涉足皇室,远离朝堂,当一名自由自在的剑痴,多好……可是,每当睡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把大火,红彤彤的,灼烧着我的双眼,一夜都睡不着。夜幕降临之时,耳边时常响起他们的呼救声,惨叫声,而我却无能为力……”
众人看向江爱剑。
陆州亦是如此。
江爱剑说着,便是重重叹息了一声。
“终究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江爱剑正儿八经地道,“哎,还好遇到了你们,要是感动的话,以后对我态度好一点,我就知足了。”
“……”
前面还像那么回事,后面怎么看起来那么虚情假意。
倒不是说他没得感情,而是有些事,尽心了,久远了……也该放下了。
昭月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而是走到前面,朝着陆州躬身道:“师父,徒儿还有一事汇报。”
“讲。”
“太后,也就是徒儿的奶奶,本就身体不好,顺天苑的事,对她老人家打击不小,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过。”昭月跪了下去,“徒儿这次在神都耽误这么久,还望师父恕罪。”
陆州挥手道:“有孝心是好事。”
“多谢师父。”昭月转头朝着江爱剑使了一个眼色。
江爱剑尴尬地挠了挠头,厚着脸皮道:“老前辈,实不相瞒,太后病得很重,恐怕……恐怕难以撑过这个冬天。”
陆州算是听明白了。
说道:“皇宫内高手云集,御医更是医术高超,你若是想让老夫插手,怕是想多了。”
昭月说道:
“师父,是巫术。”
“巫术?”
这倒是让陆州感到意外。
回想起那天顺天苑的事,并没有布下巫术大阵,也没有巫术陷阱之类的东西,
太后是怎么中的巫术?
江爱剑说道:“楼兰巫术天才,巴玛所留。”
“巴玛?”陆州对此人并无印象。
“前辈请听我细细到来……第一,这巴玛乃是莫离的师兄,来自楼兰;第二,巴玛曾与您交过一次手,莲花台论道之时,您重伤了他的坐骑巴巫;第三,顺天苑一战,巴玛就在顺天苑外埋伏。”
说到这里,江爱剑话锋一转,“巴玛与您数次交手,莫离一死,他又怀恨在心,便对太后使了巫术!他早晚都会对魔天阁出手。”
陆州抚须思考。
江爱剑再次道:
“老前辈,我不会白让老前辈出手……我可以帮老前辈,拿下魔天阁叛徒七弟子司无涯。”
陆州目光落在江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