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你好啊。”电话一接通,康铭辉便亲热的打着招呼:“我听说你把公司副总给削了啊?咋了,是不是干得不顺心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华阳集团有什么可干的啊,除了一帮官僚,再就是一群白吃饭不干活的人,累死累活的养活他们,一分钱也不多挣,还得处处看那帮玩意的脸色,跟他们扯啥啊,干脆来我们市政二算了,我给你个副总的位置,年薪三十万,奖金提成另算,就凭你这能力,一年百八十万的不成问题嘛。”
他没想到康铭辉会突然说这么一大套,车厢里很安静,康铭辉嗓门又大,刘汉英和许俊雄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令他很是尴尬,于是连忙说道:“对不起康总,我在开车,一会儿给你回过去。”说完,也不待康铭辉回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没人吱声,气氛显得有点微妙,半晌,刘汉英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个康铭辉,到处挖墙脚,实在太可恨了。”
许俊雄也感慨的道:“听说他从中建路桥集团高薪聘了个高级工程师,年薪给出了150万的天价,此人参与过国内多座高难度桥梁的施工组织,就是咱们平阳人,去年退休后,被康铭辉给挖来了,别说还真有效果,有了这位高手,市政二公司马上就以2.3亿中标了省城的白水河公路桥,那个项目招标的时候,我陪胡总去实地看过,地质环境复杂,施工难度非常大,回来以后琢磨了好久,最后还是觉得技术上没底儿,只好放弃了。”
“要这么说,康铭辉给陈曦开出的价钱也不算高啊,年薪三十万,差太远了。”刘汉英开玩笑的道。
他略微思忖了下,正色说道:“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离开华阳的,除非华阳抛弃了我。”
刘汉英和许俊雄听罢,只是相视一笑,都没再说什么。
将二位领导送回了公司,他调转车头驶出大院,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好,这才拿出手机,给康铭辉回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康总,刚才几个公司领导在我车上,所以我就只好先挂了。”他解释道。
康铭辉听罢,嘿嘿一笑:“放下电话,我就有点合计过味儿了,看来以后得先问问对方是否方便,可不能顺口胡说了,怎么样,没给你造成啥严重后果吧。”
“那倒不至于。”他若无其事的道:“不过,我打架这个事,你是咋知道的呀?”
康铭辉得意的一笑:“对于华阳集团我还是非常重视的,实不相瞒,我有内线啊,你们公司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得很,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我靠,这咋还玩上无间道呀,至于这样嘛?”他惊讶的问。
康铭辉却显得很认真:“怎么不至于,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不了解对手的内部情况,怎么能在关键时刻给你们致命一击呢?”
他不由得苦笑,难怪华阳集团最近总是吃亏,对手在研究兵法了,而我们却每天开会扯淡,对阵之时,不打败仗才怪呢。想到这里,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康铭辉无法体会他的心情,而是继续说道:“说到你打架的事,要我看,打就打了,那个杨之谦,不过就是官二代而已,常常以精英自诩,这路人我见得多了,你说没本事吧,可人家学历高,你要说有本事吧,但一见真章,十个有九个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而已,对了,你为啥要削他啊?是不是这小子想整你啊?”
“我......”他本来想说几句,却忽然感觉有点跑题,于是便收住话茬,笑着道:“康总,你打电话就是问我这个事吗?”
康铭辉听了,微微一愣,哈哈笑着道:“瞧这事闹的,光顾着八卦了,差点把正经事给忘记了,还是安川二环路工程的事,当初你拒绝和我联手,结果现在麻烦来了,北方建设集团出手了,刚刚他们的向总给我挂了个电话,要召集所有准备参加投标的企业在安川聚一聚,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就让我代为通知了。”
他听罢不禁皱了下眉头:“北方建设集团召集开会,他有啥资格召集我们开会啊?我一定要参加吗?”
康铭辉无奈的叹了口气:“市场经济就是这样,实力决定座次,北方建设集团目前是省内最大的建筑企业,他召集大家开会,你确实可以不去,但万一所有参会单位在他的撺掇下达成了某种默契,你就不仅仅是被排除在外的问题了,搞不好还会成了对立面,这就得不偿失了呀,所以,我建议你参加,至少要知道他想干什么呀。当然,这个也不强求,去不去的,你自己拿主意。”
他想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去。”
康铭辉听了,笑着道:“好,下周一在安川的万方国际酒店,兄弟,我可提前说一句啊,要是从杨大哥那里论,咱哥俩可是一家人啊,在会上得彼此关照,遥相呼应才是,不能让向北一个人把持局面。”
“放心吧,康总,我心里有数。”他道,略微想了下,又试探着问:“我下午在凯宾斯基酒店遇到这个向北了,感觉是个很狂妄的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康铭辉叹了口气,简单的将这位向总的背景介绍了下。
这位向总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就连神通广大的康铭辉对此也讳莫如深,但是,从北方建设集团的发展轨迹上看,还是可以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北方建设集团的前身是省城的第三建筑公司,改革开放以后,由于适应不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