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指挥这支贼兵的校尉,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只是最早跟着起兵,然后跟在张宝身边,最后累功才提拔为校尉。
起事前,他甚至只是一个普通的佃户,只是在老猎人那里学过箭法,家里时不时能有肉吃,自然也比一般人强壮,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居然从底层迅速成为校尉。
这次他跟着地公将军,过来讨伐这支,人数不多,居然还敢在关键时刻分兵的官兵。
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猛攻,他们已经取得优势。只需要再努力,努力一下下,这支官兵必然会崩溃,到时候只需要长驱直入,那么便能彻底击败他们。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分兵出去的官兵,突然回来。地公将军就吩咐他,率军迎战。
看到对方摆出射击的准备时,他其实很不屑。作为一个懂得箭法的将领,他能看得出来,对方弓弩兵拿着的,都是一石级的。
这个级别,哪怕是在五十步,甚至三十步的距离射击,盾牌也有一定概率可以挡下来。
哪怕挡不下来,也会被甲胄挡下,没办法给士卒造成伤害。趁着这个时候近身,那么这些官兵的弓弩手,自然就成了待宰羔羊!
然而当箭矢和弩矢射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不,他没错,可是到底哪里搞错了?这些箭矢和弩矢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一石弓一石弩?他突然变得不自信了,莫非官兵掌握了一种,把大黄弩缩小成一石弩的工艺?看着胸膛的空洞,他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一个照面,差不多两百人伤亡,贼兵的方阵都稍微停顿了一下,阵型也乱七八糟的。
趁着这个机会,刀盾兵立刻顶进,用盾牌撞开对方,横刀刺出,收割贼兵的生命。
长枪兵上前,摆出一字长蛇阵,朝着敌军包裹过去。同时每次贼兵打算聚拢结阵的时候,关羽当即就冲过去,一把大刀把贼人杀散开来,想要聚拢都不行。
士卒悍不畏死,再加上原本已经被弓弩破坏的阵型,在刀盾兵的撕扯下彻底开裂,然后在长枪兵的包围下一点点被蚕食。
当张宝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时候,这一千贼兵已经被彻底杀散,只有百余人狼狈逃回。
“一千人,就那么快?”张宝简直不敢相信,要知道眼前这个官兵的营地,他们攻打两个时辰,也杀了不少官兵,因此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这个他可以不在乎。
因为肉眼可见,胜利已经越来越接近,只需要给他多一些时间,突破这座营寨不过是时间问题。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支官兵从后面杀回来。在他的记忆里,这支官兵早上从下曲阳这边路过,应该是朝着山林里面过去。
问题是山林里面有严政部,在那个范围里面,人数多少没什么意义,山林最大限度弱化了人数的概念。
更别说他清楚的记得,这支部队人数不多,最多一千人。严政那边,可是足足有三千士卒啊!三千人,还占据主场优势,总不能那么快就被这些官兵消灭了吧?
他很快就意识到,可能官兵根本没有打算攻打严政,只是在山林里面埋伏了一段时间。等着他出面攻打军营,然后突然在后面杀出,前后包夹他!
关键是这支官兵,肯定是这支军队里面的精锐,看看眼前这一幕,他麾下一千精锐,居然那么快,就已经被击败了!
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没关系,只要突破这个营地,只要突破这个营地……
张宝不得不继续分兵,却对付这支过来的是官兵,同时注意力又集中在眼前的这个营地之中,他觉得进度太慢,于是高呼:“进攻,不惜一切给我打下来!”
“将军,情况有变化!”副将慌慌张张过来,“官兵突然变得非常厉害!”
“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厉害法?”张宝一把将其拽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
“那些官兵,原本就要崩溃,突然就镇定了下来。不不,时期仿佛暴涨,同时还有更加怪异的事情……我们的人用武器砍在他们身上,居然没办法造成伤害!”副将连忙解释。
“你开什么玩笑?哪有刀枪不入的存在?”张宝直接质疑,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长期跟在张角身边,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神鬼,也没有法术。
别看外面说他兄长,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说穿了,其实也就是会几手医术。张角从来都只是一个医者,而不是什么仙人。凭着一手高明的医术,才累积起了如今的名望。
法术既然不存在,那谁不是肉身凡胎,刀剑可以伤害,疾病也会致死。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原本打得非常顺利,杀伤了不少的官兵,突然变成了刀枪不入的存在?第一个感觉,就是不相信;第二个感觉,就是认为这个副将在推脱责任!
“将军,末将是说真的,要不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副将指了指军营那边,“我们的士卒尝试砍了好几次,结果都没有能够砍伤对方的士卒,先前前锋的士卒,都要崩溃了!”
人对未知的事物,会有种天生的忌惮,甚至是恐惧。原本还能伤害到的官兵,突然变得刀枪不入,这画面就有些惊悚。
尤其是自己伤害不到对方,对方却能伤害自己,这实在太欺负人了!
不想打,厌战的心情开始出现。实在是没办法,打得越久越绝望,这种单方面被动挨打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