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君之牧他们这次带了医疗急救用品,抗生素、手术刀发挥了很大作用。
“……桑巴,他们是在帮你。”
“别动……那是消毒水,有点刺激,用过了之后就没事了,你忍一忍。”
老鬼和猴子作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带来的医疗用品居然用来抢救一个野人。
给野人做手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老鬼和猴子一边做伤口消毒,拿着手术迟迟不到动手。
这野人身高接受三米,体形庞大,毛发旺盛,满脸胡须,胸毛脚毛,浑身皮肤粗糙黝黑,肌肉结实狰狞,粗手臂,一个拳头跟他们脑袋那般大。
“有没有麻醉药?”
猴子小声凑在老鬼耳边,害怕这野人一时动怒,一拳头能打死他们两。
老鬼也很无奈,“没有。”
上次轮船遇到大风暴,船体破损海水冲走了许多备用品,麻醉药一点儿也没找到。
给这么一只‘金刚’动手术,没有麻药怎么敢下刀子。
“你们快点!”
偏偏一旁的乔宝儿凶神恶煞地催促他们。
如果不是乔宝儿一直在旁边安抚陪着桑巴,桑巴哪能这么安分平躺着任由他们拿着刀子在他身上比划。
老鬼只能硬着头皮下刀子,先处理桑巴腿上的枪伤,伤口消毒过后,紧握着手术刀,小心谨慎地将伤处开出一道口子,准备用摄子将子弹取出来,可是桑巴突然一用力,他本能疼痛地抽回腿,差点手术刀划开了他腿上的大动脉,老鬼立即收手,心惊肉跳。
“这手术做不了。”老鬼急地大叫。
乔宝儿更急,看着桑巴腿上的伤口出血更多,怒地大骂,“是谁开枪的,你们把桑巴害成这样,你不治好他,我跟你搏命!”
老鬼额头冷汗淋漓,这乔宝儿瘦瘦小小,气势却跟他们君少那样。
“桑巴,你放心,你有个什么好歹,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因为是夜上,又急着要动手术,房间内房门窗户关紧,点了无数的蜡烛,他们唯一的两只高强光电筒也用上了,而宫殿外暗沉一片。
君之牧和陆祈南他们站在这房门外,看着房内昼亮的光芒,里面几道身影在争吵,还有乔宝儿那怒不可遏骂人的声音。
“乔宝儿怎么会跟野人混得这么好。”陆祈南疑惑不理解。
听着房内乔宝儿一声声怒骂,陆祈南有点紧张,桑巴腿上那枪是他打的……
然后想到了,桑巴最致使的伤是左胸口那枪。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取出子弹,万一这手术野人流血不止的话,他们要怎么给野人输血啊,野人输血有分血型吗,桑巴什么血型啊,妈的,太复杂了。
“……保佑这个野人赶紧好起来。”
陆祈南很焦虑,自言自语,“这大块头应该死不了,应该死不了。”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君之牧,“之牧,你说,乔宝儿怎么跟这个野人相处得这么好,按着男野人的本能,他侵犯了乔宝儿……”
陆祈南自己也理不清,脑子乱作一团。
君之牧沉默着,一直注视着房内那道熟悉的影子,他脸色复杂,紧皱眉宇,似乎也有些焦躁。
桑巴伤得很重,他身上两枚子弹险险地都取出来了,尤其是他左胸口的那枚子弹,折腾了五六个小时才取出来,是乔宝儿亲自操刀,缝线。
取了这两枚子弹出来之后,其它外伤内伤就没那么复杂了,房内的老鬼和猴子总算松了口气。
桑巴因为疼痛而再次陷入了重度昏迷。
乔宝儿知道桑巴除了外伤,内伤内出血也严重,虽说给他吃了几颗保命药丸,但还是不太放心,怕他一睡不起。
“……别叫醒他,让他身体自我修复,感觉野人生命力挺顽强的。”
老鬼赶紧收拾手术刀等工具,猴子也在一旁边擦血渍,看着昏厥的野人胸口微虚地起伏,不得不佩服野人顽强的生命力。
没有麻药,就这么硬撑过来了。
老鬼和猴子提着医疗用品推开了房门,乔宝儿没有出去,她依旧坐在床边看守着桑巴。
这宫殿里的现代装潢,对于桑巴来说太过于陌生,不安。
接近天明的时候,桑巴自己醒过来一次,乔宝儿立即凑过去小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桑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乔宝儿永远记得,曾经她误食中毒,桑巴用他的方式,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桑巴虽然对这种陌生环境很拘谨不安,但看清身边的乔宝儿,内心似乎安定了些,阖上眼,嘴里虚弱地咕噜一声,又沉沉地昏睡。
桑巴说,他觉得很累很想睡觉,他睡一下子就会起来的。
乔宝儿坐在一旁,望着浑身是重伤的桑巴,满心愧疚。
早上6点,宫殿里的人送了些早餐进去,乔宝儿没说话,目光往那早餐看了一眼,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她不吃早餐吗?”
陆祈南和朱小唯几人紧张兮兮地凑过去问那送餐的佣人。
“你有没有叫她出来,让她到别的房间去休息一下?”
宫殿里的佣人大部分都是从岛外买回来的,签了买断卖书契约的年青男女,“……她好像很担心那个野人。”
就算是他们这些被买进岛里干活的人,也很看不起野人,连野人的血都特别浓重腥味,真想不明白里面那位小姐为什么要担心一个野人。
陆祈南他们终于找到了乔宝儿,心里很激动,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进去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