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得无以言表,俨然忘记了这是个危险人物,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老头二话不说,搬出了一口大水缸,皮笑肉不笑的道:“有事好说,进去吧,熬过去我可以勉强答应你一件事。”
“嘶~~~”
多么熟悉的味道,差点没让任一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他的灵魂已经记住了这个味道,再次看见这玩意儿,整个人顺间不好了,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恨不能掉头就走。
这本来就和他没关系,灵隐大陆的人,是死是活和他没有一点因果关系,他完全可以潇洒的转身走人,何至于受这么大的罪。
只不过,请神不容易,想走也需要狠辣的心,任一还没修炼到这个铁石心肠的份上,要不然也不会冒着惹怒天威的下场,也要把神秘老头弄出来。
想了想,咬咬牙,眼一闭,他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水缸里。
剧痛如期而来,熟悉的哀嚎声再一次响彻天地。
那原本被踹走的空空儿好不容易屁颠屁颠的赶回来,被任一这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吓得腿软,趴在一块巨石后面心跳如雷,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小娃娃,你倒是个乖绝的,不枉老头疼爱你一场,说吧,有何事相求啊?”
对此,老头还真是没法掐指一算。
任一的命格,在他的卦象里模糊一片,就像那千世镜一般,什么也看不出来。
因为剧痛,任一的灵识此刻倒是分外清明,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鬼叫的欲/望,艰难的开口道,
“道友,这方大陆遭遇前所未有的雪灾,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老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个啊,这是你造的孽,我可没法替你消灾解厄。”
“我?道友此话何解?我都干啥了?怎么就造孽了?”
任一听得气愤不已,却是把那被汤汁浸泡的苦痛给转移了几分。
“如果不是你的逆天而来,这里的人还将继续遭受魔兽的折磨,到时候死的人一样多,能留下来的也就这么点人。”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他们之所以遭受这个雪灾,完全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
任一只觉得心脏疼得直抽抽,他只是想救人而已,没想到最后,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无用功。
老头继续娓娓道来,“你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天道意志的同意,所以,他自然就不会认可你做的事。”
“我只求你告诉我一件事,我现在还能为这个大陆的黎民百姓做点什么?”
因为心冷,哪怕那水缸里的液体沸腾,仿佛要把他煮化了,他也没有丝毫知觉,只一心想要求得心里的解脱。
老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来往水缸里查探了一下后,才慢悠悠的道:“等你有能力沟通天道意识之时,自然就能出手为这个大陆的人消灾解厄。”
“到时候,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惧小小的雪灾!”
老头说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滴了几滴液体进水缸里,却是有些添油加醋的感觉,原本已经有点适应了的任一,又是一番活蹦乱跳的嚎叫。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一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继续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沟通着,希望那飘渺的天道,能可怜可怜他,实现他这卑微的祈求。
之后,老头接二连三的又放了很多东西进去,都被任一这绝世特殊体质给照单全收,看起来,度过了最初的苦难,现在的他已经多少有了点免疫力。
一直忙碌了很久,也不见任一再哀嚎一声,老头有些索然无趣的打破大缸,放了任一自由。
“你这小娃娃,无趣得紧,一点也不好玩,还不如你那界奴空空儿。”
说到这里,他大手一挥,原本自以为躲藏得很好的空空儿,被一股无形之力抓了个正着,不由自主的被拉扯了过来。
“造…造物大人,不知你有何贵干啊?”
呜呜呜……早知道,打死他也不要认主,乖乖的呆着,让造物这魔鬼彻底忘了他。
“老家伙,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认了主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吗?”
“不敢不敢,求造物大人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已经悔改了,真的,这十万年来过得清心寡欲,啥坏事也没干。”
他倒是想干,奈何待在这无人问津的大陆里,被造物神羁押在此,挪一下位置都不行。
也就认主了后,他才能跟在任一的身旁,当个随行小厮一般的存在,有了屁大点自由。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剥夺了,他好痛苦,好想哭,只是他不是绝世美人,对方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这注定是个悲剧。
“你是没干,那是你没这个条件,放你出去,你就是个祸害,与其被人剿灭,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至少还有条命活着。”
空空儿大悲,不甘心的挣扎狡辩着,“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认主,行为放荡不羁也无人管束,今时不同往日,我的主人人品端正,仁慈善良,我落在他手里,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呢?”
老头沉吟了一下,似乎觉得以任一的修为有些压不住空空儿,迟早会被这个猥/琐的家伙牵着鼻子走。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
空空儿听出有转机,两眼一亮,赶忙追问道:“不过啥?”
“我这里需要给你下个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