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扎破任一手指的玩意儿,还真不是个普通的家伙。它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海螃蟹,稀奇的是,背上还有一根根的骨刺树立着。
这哪里是螃蟹?分明就是个刺猬嘛。
任一愤愤不平的上前踢它一脚,打算出口恶气。
不料,那海螃蟹看着外形很钝,其反应敏捷得可怕,前敖闪电般的夹在任一的脚掌上。
“噗……”
任一吃痛,张开嘴巴就要呼出来,立时被灌了一嘴的海水,一个腮帮子差点没被撑爆了。
欲哭无泪,已经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就在他忙着吐出海水闭上嘴巴时,“砰”一声,翻滚的海浪不知道卷过来什么东西,砸到他的后脑勺上。
他来不及看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些晕乎的一屁股坐在海底世界里,找了块石头,把那该死一万遍的海螃蟹拍得稀碎。
这里昏天暗地,眼里不时还有泥沙钻进去,当真是个末日般的存在。
亏得有内呼吸,没让他太难受。海啸的这番动静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多时,海里就风平浪静,细沙沉淀,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这般一看,清澈的海底世界,却是异常的美丽,和在岸上看到的又大相径庭。
这里真的即奇妙又少见,生长的都是高大的木本植物,小树上丛生的枝权都笔直伸向海洋面。没有技条,没有叶脉,像铁杆一样。
在这像温带树林一般高大的各种不同的灌木中间,遍地生长着带有生动花朵的各色珊瑚,有的还闪烁着莹莹光点,把这方世界装点得美轮美奂。
各种各样的贝壳、软体类动物分散在柔软的细沙上,将海底装扮成花园一般。
任一的头顶前方,是各色水母悠闲的飘荡着,恰似仙女撒下的朵朵鲜花。
突然,一群五花斑斓的海鱼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这些鱼都不大,剩在色彩鲜艳,数量壮观,呼啦啦的涌过来,说不出的震撼。
任一这种陆地上长大的乡巴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都快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
一直到海鱼们消失在眼前,他才回过神来,撑着地面就要站起来,手却在细纱里又被戳了一下。
看着手指上很快就消散的红血丝,他真的快没脾气了。最近,贼老天越来越过分了,每天的倒霉事件层出不穷,就没有个结束的时候。
闹心,异常的闹心!贼老天,他没本事和他斗,只能把仇恨的目光,放在那戳中他的罪魁祸首身上。
他要把他扒拉出来,碎尸万段。
说干就干,很快。很快,一个颜色鲜红亮眼的海螺出站在他眼前。
海螺上面光洁溜溜,显然是被人经常把玩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却是不知什么地方能戳到人。
他拿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里面就是空空的。
虽然如此,并不代表着就可以饶恕。他愤愤不平的把海螺塞进锦囊空间里,打算找个机会毁尸灭迹。
海里的世界再好,那也不是人能常待的,那无边无际的压迫能碾压死人。
他双脚一蹬,人就往海上面游去。此时,远离岸边足足有千里之遥,大船隐隐约约只看得到一点点影子。
熟料,此时的大船上,正进行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一个化灵期的老头,和一个只有七八岁,拿着圆月弯刀的小女孩,两人从船顶上打到甲板上,又打到船杆上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烟火味,两人的比拼火光四射,已然把大船上的杂物点燃。
老头自然是毛显得,他被海啸震到,才走出舱门,就被小女孩的偷袭弄得扑到甲板上。
两人一个照面,啥也没说就开打,这让毛显得很恼火,总得有个理由吧?
再一次逼退小女孩的攻击后,他沉声询问着,“喂喂喂……小姑娘,你们这是何意?为何一来就打打杀杀?”
他之前在小渔村,并没有见过这爷孙两个,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哼哼!我们不杀人,识相的离开这艘船。这是我们虞颌族的私有财产,外人不得染指。”
说话的,是杵着一根拐杖的光头老人,他的拐杖果然向他说的那样,有一堆备用的,之前敲击海螺断了一根,很快又换上了一根。
别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说出去的话一点也不含糊,气势十足。
毛显得很缺船,而这艘大船满足了他远航的愿望,哪里会如此容易就放弃。
“什么虞颌族?没听说过,管你们想要干什么,这艘船现在是你毛爷爷我的,谁想从我手里抢走它,我就敢和她拼命。”
“呸!都说了,我们虞颌族不害人性命,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你只是个后来者,休得霸占!”
小女孩语气不善的说完,眼神一眯,手里的圆月弯刀就开始旋转起来。
霎那间,天上原本已经散尽的云彩,又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道明晃晃的闪电若隐若现的在云层里出没。
这声势如此浩大,简直是通天地鬼神的神通,别说毛显得只是个化灵期修士,就是传说中的神王镜高手来了,怕也要甘拜下风。
在如此天地之威下,人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他哪里还敢站在船杆上,一个纵身,他没跳到甲板上,那里有这爷孙两个在,他可不会自投罗网,直接跳到了大海里。
也是任一倒霉,他的头才从海水里冒出来,就感觉自己头顶上阴沉沉的。
抬头一看,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