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好钻研,古人更是如此!
杖刑在古时候绝对是个技术活,比如说刑行前,从监刑宦官说的话语中便能看出些猫腻来。
如果监刑的宦官说“着实打”,那受刑之人可能会遭点罪,但不会被打死,最多也就落一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结果。
如果监刑宦官说的是“用心打”的话,行刑之人最多也就是意思意思打几下而已,受刑之人几天之后肯定又能生龙活虎的跟没事儿人一样,有的人甚至还能做到受刑后的当晚就能够步履如常了。
如果想将受刑之人打死或者打残的话,那负责监刑的宦官就会在行刑之前喊一上句“着力打”或者“狠里打”,如此一来,受刑之人基本也就没有活路了。
这行刑之人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那都得是经过训练且还得是个中好手,你甚至可以说这群人是一群手艺人,你就看他们日常是怎么练习打板子的你就知道了。
训练打人的法子,是用一块豆腐摆在地上,拿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不准打破。等到打完,里头的豆腐全烂了,外面依旧是整整方方的一块,丝毫不动,这才是第一等的高手。
据记载,明代厂卫负责施行廷杖的校卒在训练时,先用皮革绑扎成两个人形,一个里面放上砖头,一个外面包上纸,然后再给他们穿上衣服,让校卒对他们行杖,放砖头的人形是用来练习“外轻内重“手法的,要求能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轻,衣服也不要破损,但里面的砖头要打碎。
包纸的人形是用来练习“外重内轻“手法的,要求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重,但里面包裹的纸不能损伤,行杖要达到这样的水平才算合格。
你看,这打人屁股是个技术活吧?那笨手笨脚的人还真就干不了,不然监刑太监给你说一句用心打,你笨手笨脚的给人打死了,那不成了办事不利了吗?收了人家钱没办好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人家当太监的也是要讲信誉的好不好。
上谷郡太守高焉是个聪明人,他的脸皮堪比城墙,乃是厚颜无耻之人,高焉在经过短了暂的沉思之后,他在即将被锦衣卫架出议事大厅时,回头大喊了一句:“主公救命啊!”
其实谁都不傻,只是其余众人实在羞于开口,好在高焉很贴心的为自己开了一个好头。
于是,议事大厅内便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主公饶命啊!”
“主公息怒,微臣知错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主公!”
情急之下,大臣们竟全都开始“胡说八道”了起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均在向李杨示好并很没节操的向其发出了求救信号。
李杨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他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的满意。
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李杨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抬头看了韩豹一眼,道:“念在众位大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予以从轻发落!”
韩豹假模假式的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之后,大手一挥,道:“将一众犯事之人拖出厅外,杖责八十!”
一众大臣长长松了一口气,别看韩豹只给众人免了二十板子,其实二十板子并不是重点,重点在“重重打”这三个字上,若真的按照韩豹之前的要求来行刑的话,估计这些受刑之人均会被锦衣卫给活活打死。
当一众大臣被锦衣卫继续架着往外有的时候,王良却是一脸怒不可遏的高声吼道:“一群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主公亲自出面为尔等求情,可尔等却是如何做的?一群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混账!亏得尔等还自诩是饱读诗书之人,读书人竟这般不知礼数?尔等的书怕不是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一众仍被锦衣卫架着的大臣闻言连忙回身说道:“多谢主公救命之恩,还请主公恕微臣无法行全礼之罪!”
大臣们再次七嘴八舌的谢起了恩,搞的韩豹脑袋都快炸了。
韩豹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锦衣卫趁早将这群讨厌鬼给拉走!
到得厅外广场时,早已有人先一步的做好了杖刑前的准备工作,只等韩豹一声令下便可以开始行刑了。
行刑前的最后一道程序依然要走,一名锦衣卫步入议事大厅,向李杨汇报行刑前的准备情况,李杨当众施恩,锦衣卫领命,返回广场,朗声道:“主公圣明,对沮授、田丰、程昱、贾诩四人格外开恩,免其杖责,望耗子尾汁!”
沮授四人连忙跪地行礼,道:“谢主公不罚之恩!”
韩豹还算比较清醒,他还知道应该给几位谋主众臣留些脸面。
受刑官员众多,李杨要照顾他们的体面,更要注意影响,否则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李杨可不想自己被扣上一个暴君的大帽子。
此次杖刑由王良亲自监刑,数十名官员在受过杖刑之后,据事后统计,因刑致残者达七人之多,此次却也称得上是幽州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杖刑了!
一时间朝野震动,大臣们纷纷在私下里说:“最好别惹老实人,因为老实人发起飙来才是最为致命的!”
韩豹通过此次杖刑,为自己的政治生涯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也为此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自此之后,文臣与他离心离德,此次议事之后,韩豹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再过问政事,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军事上!
李杨想让韩豹搬进州牧府居住,如此一来,二人亦可时常见面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