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襄平城以西三十里处,李杨登上事先搭好的高台,居高临下的望着排列整齐的数万大军,朗声道:“公孙伯圭,举不义之兵,袭我宾徒,以致福伯自刎而死。
昔日,我父念其颇有勇力,因而向朝廷举荐其为涿县令,结果,他却恩将仇报,趁家父与乌桓交战之际,命人暗施冷箭,以致父亲力竭自刎而死!
如今,公孙伯圭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欲引不义之军来犯我辽东之地,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杨,必不与其善罢甘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福伯之仇,今日必报!”李杨拔剑怒吼,道:“公孙伯圭嗜杀成性,麾下将士常行为祸乡里之事!将士们,拿起你们的兵器,保卫我们的家园,斩杀一切来犯之敌,让我们的孩子在辽东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让我们的父母在辽东安享晚年!”
“杀贼立功,就在今日!”李杨高声怒吼,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数万将士齐声应道!
李杨挥剑指向房县方向,道:“随我杀贼!”
“杀!杀!杀!”
老兵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大吼,脸上则始终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初临战阵的新兵们则略显紧张!
生死面前无小事,但世上总不乏一些想要建功立业的人,他们本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思,豁出性命去拼一把,成了升官发财,败了也能为亲人积攒一笔不菲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
辽东富庶,对阵亡将士向来都是从优抚恤,这也是令其闻战则喜的主要原因之一!
公孙瓒亲率大军驻于房县,随后命人推着板车将福伯的尸体送回了襄平城!
望着福伯的尸体,李杨心如刀绞,他强忍泪水,道:“将福伯葬于父亲墓旁,让他与父亲做个伴吧!”
王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汝...意欲何为?”负责护送福伯尸体回襄平的士兵颤声喊道!
李杨闻言,连忙快步走出帅帐,望着欲拿敌军士卒发泄的赤眉,皱眉呵斥道:“住手!”
赤眉闻言,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屠刀,虽心有不甘,却仍旧依言而行!
赤眉提刀指了指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沉声道:“他们只是寻常士兵!”
赤眉的言外之意是,他们是士兵,并不是使者,杀他们不违礼制!
“辽东兴仁义之兵,击不义之贼!”李杨说道:“二人不辞劳苦,将福伯送归襄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可枉杀?”
赤眉面色一紧,叹息一声,行礼道:“末将因一时冲动,险些害了无辜之人,幸得主公提醒,才不至误了大事!”
赤眉上前为二人松绑,道:“一时冲动,冲撞了二位,还望二位莫要怪罪才是!”
“不敢,不敢!”二人摇头似拨浪鼓,连称不敢!
李杨轻轻的拍了拍赤眉的肩膀,道:“尽快将福伯安葬,准备与公孙瓒决一死战,早日击败公孙瓒,也好告慰福伯的在天之灵!”
“诺!”赤眉拱手应诺,随后与王良一同离开,前去安排福伯的安葬事宜!
事急从权,当务之急是眼前的战事,只好暂时委屈福伯,一切从简了,赤眉与王良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因而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二人走后,沮授踱步来至李杨的身边,轻声道:“房县以西,已经尽皆落入公孙瓒之手!”
“除宾徒之外尽皆望风而降?”李杨呵呵一笑,抿了抿嘴角,沉声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沮授正欲安慰李杨一番,道:“主公勿忧....”
结果,话说一半,却被李杨挥手打断。
李杨侧头望向一脸疑惑的沮授,微微一笑,直奔主题道:“公孙瓒常年征战,以致师老兵疲,此一败也。
公孙瓒治军不严,赏罚不明,常使士卒劫掠乡里,以致民间怨声载道,此二败也。
经过与袁绍的连番攻伐之后,公孙瓒损失惨重,麾下已无精兵强将,此三败也。
辽东以逸待劳,此一胜也。
辽东军备整齐,精兵猛将装备皆为当世翘楚,此二胜也。
辽东军纪严明,士卒闻战则喜,百姓自发拥军,皆以家中子弟参军为荣,此三胜也。
有此三胜,何惧公孙瓒耶?”
沮授冲李杨竖了一个大拇指,抚掌笑道:“主公此言大善!有此三生三败,我军何愁不胜啊!”
与此同时!
公孙瑶孤身来到辽东军的辕门前,望着紧闭的辕门,怔怔发呆!
面对辽东守军的质问,她却好似充耳不闻般,如同一个孤魂野鬼般,静静的看着帅帐的方向,久久不发一言!
几声十分突兀的机括声音,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循声望去,却见守军纷纷架起弓弩,顷刻间,便可将她射成一只刺猬!
公孙瑶毫无惧色,反而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道:“杀了我吧!死了...反倒是一了白了了!”
左右为难,早已不足以说明公孙瑶此刻陷入的尴尬境地。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便要承受这般痛彻心扉的后果,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啊!
正在巡营的李虎远远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禁摇头叹息,道:“何苦来哉?”
“放下弓弩,放他进来!”李虎冲辕门大喝一声!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见说话之人是李虎,于是连忙依言照做!
辕门一侧的瞭望台上,士兵们放下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