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商现在攻得是大夏的领地,所以但凡是个外来人,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本和自己无关。因此而生的高傲令众臣觉得自己有欠于南国,射列的将领暗自提醒,可谢河林无动于衷。他不远万里来帮大夏,手握重兵,莫非还得卑躬屈膝?
谢河林自然不会那样,他不是标准的南国人,手持纸扇,说几句卖弄文采的话也改变不了半点战事的走向,但他体内有在场众人都不敢小觑的元气,这才是最重要的。也只有元气,能撕毁南商的野心。相反,那些对他有意见的谋士,只是些废物!
目光扫视过诸人,在他们极有敌意的眼神中,谢河林率先起身,极为不敬的说:
“圣上,在下先行告退!”
“宴席还未开始,将军去何处?”
“这里空气沉闷,腐臭气太重,在下想去住所自行休整,好备战南商。”
姒易面色一沉,没有拒绝,可这谢河林自己走还不算了事,又生事道:
“殷军将军,你不走?”
“不走。”
殷军坐在原地,朝谢河林注目时坚定的摇了摇头。虽说后者实力是强,可太过无礼,他身为大将军,便代表南**队,甚至代表整个南国,这般说话做事,一点情面不留,今后难免吃亏,他可不愿盲目跟随。不过谢河林也没表现出悔意,甚至没有半点停留,径直走出门去。
这扇门是两个世界的交叉口,里面是尊敬与和平,外面满是挑衅和敌意。可谢河林还是满含蔑视的走了出去,带着自己对大夏的不满,步步远离,从未回头。这场宴会注定不欢而散,可谢河林除了对大夏不满,也在怄气。
谢毅几番说辞就令父皇派出这等军队,将他南国的所有家底都翻了出来。可他极力相劝却没用,为何?他并非不想派兵,只是派这么多,一点不留怎么能行?自己不留个心眼,谁会像自家人那样为他们着想?当这个说法提出,父皇却说谢毅适合做王,他只需按命令行事,那自己辛辛苦苦带兵多年,究竟是为何?
谢河林心中有气,极为狂躁,但不知该向谁撒。如果违逆皇命,只会令其坚信自己的决定没错,所以他只有捏拳忍耐。如果和谢毅动手,父皇也会怪罪他没有帝王该有的宽阔之心。谢河林不能不领兵,也不能带领军队轻易的走向胜利。所以他不管大夏为何要散布神威军的事,他都愿意上钩。
这样一来,他能证明自己的用兵之道,令军队发挥出极强的战力,也能令军队在正当的情况下损失严重。父皇看到战况,得知自己没有隐瞒,并得到大夏作证后,肯定会懂谁对谁错,到时,谢毅只有从神位下去!他每天往学院一钻,除了实力提升的快,其余哪方面能比得过自己?
谢河林走出厅门的目光和当时走出金銮殿一样,双目中皆是怨恨,所以一意孤行也无妨。
等下一次头脑发热,走出一扇像样的大门时,已是南商进军。南商人的军队还在极为遥远处,可大夏的修行者已侦查到,昔阳城,为之所动。
时刻处于警备状态的将士瞬间开始行动,平时空荡荡只有数十人看管的城墙此时满是将士,修行者站在极高处,看着箭矢一筐一筐被人背上来。而城下,南国和射列的人正不断出城,并摆好阵势。
很多人不懂,才休息四日的南国及射列军队为何要主动顶在前方?有人说是他们急切想表现自己,会一会那神威军,有的则说是大夏这边施了计,可谁也不知为何。毕竟散布谣言,在军营中会以扰乱军心问斩。
昔阳城已有半月没有这么紧张过,可今日雪停,的确是一个适合进攻的日子。当远处的军队逐渐行驶而来,惊得地动,震得人慌。可南国和射列军队的将士皆满腔热血,想和那南商的神威军比试比试,可他们本国的先遣部队说过,这支军队配合极好,还带有修行者队伍,不可小瞧,可再怎么神话也是人,他们两支军队又不是没有修行者。
“诸位,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谢河林高吼,令心中有些慌乱的将士反复、重复建功立业四字,以此壮胆,也以此活动起手脚,令它们保持灵活。
虽说今日无雪,可气候极冷。寒气防不胜防的从袖口领口钻入衣内,随便闯荡一圈,就令他们牙齿打架,身形止不住的颤抖。可他们穿得已足够厚,这样是因为心情太过急躁,焦急之余还有兴许害怕。
虽说他们不需要太急,因为已做好准备,且盾已架起。大夏军队的箭矢还会在敌军到达自己眼前时遮盖天空,将他们射成筛子。整个联盟的修行者更是整装待发,种种因素都在维护谢河林,表面是他们和射列单独对抗南商的神威军团,可实际所有人都已调用,大夏联盟的军队也已在城外一侧列队。
宏大的场面和近乎凝固的景色令人心生寂寥。谢河林骑着马,立在军前,心中颇为激动。这一仗打完,父皇就会清楚自己的道理。死伤那么多,便是派出这么多人的下场,否则大夏岂会动南**队的心思,同意他们上前?而且南商军队那么强,他们派出再多人也没用,何必将刀尖用在这而非保护自己?
因为骨子里的抵触,谢河林不愿将自己和大夏的命运连在一起。他相信南国不会被灭,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夏一样寸土不让。随着敌军靠近,谢河林似已见到自己得利,并安慰完父皇,继续带兵的洒脱样。
谢河林始终坚信,他才是南国未来的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