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多个来回,汪浩然既然展现出不敌,可这边的学院教员,实力仅仅只在尊境生果的初期,晋入不过一月。可汪浩然是在好几年前到达尊境参天,这等差距,令他们对视时,一人欢喜一人愁。
“这便是你的参天境?”
教员结印,体内元气迸发,身后的飓风大树,从此处至了头顶苍穹的云天。这等高大的元气之树只是一道虚影,便令汪浩然心怵。那种感觉,像他手中揣着的银子都是假货,却要在高端的场合强撑自己是富翁。
羞耻心令汪浩然语无伦次,面对教员的冲击也越来越不敌。汪浩然丢得脸已够多,可他最不想在学院人面前丢人。因此,他转身再上,誓要和眼前教员比出个高下!
海面被破开平静,苍穹少了一朵云,两者战得厉害,可汪浩然的境界,很快令其再丢面子。
尊境中,幼龄可得五行之力。枝茂时,所拥有的元气可化实物,可也令契约兽成为自己的部分铠甲,并和契约兽的部分合二为一。等到了生果,枝茂的后部分能力成了主要的战斗方式。尊境曲轮,元气大树已有十分夸张的宽度,这时可撕空间。而到了参天,每一次对碰都是极端**和元气的较量。
因此,说参天境界的战斗可毁乾坤并非玩笑,也没有夸张。正如此时空中的气浪,每一道都有万丈宽,但凡被其波及,后果都不堪设想。
在场的尊境参天境,只有学院的李轮溟和孽徒汪浩然。前者的实力只是前期,可后者已有中期实力,他们一个为水行,一个为木行。前者水,后者风,不相生而不相克,可相对时,风起浪也涌,相互争夺,将半个苍穹搅的极不太平。
海上云间,皆有两者力量。上一刻还在其上,下一刻便至了海面。不知是他们速度太快,还是用了元气分身,此时在学子眼中,各处都有他们,数量甚至过百。他们于各处战斗,每次出现的模样都大不相同。可无论是在何处,都是李轮溟在主动进攻。
战斗中主动出击不代表压制,一直被动的人也不一定会输。可李轮溟气势沉稳而唬人,元气也足够厚重,每一次的进攻,大风引起空间瓦解,劲道可令万山崩碎。此等力量下,汪浩然一直在吃亏。
眨眼斗了千次,汪浩然停下时,脚掌未在海面引起半点涟漪,可令其定格,变成镜子般光滑的平面。可他看向眼前李轮溟的眼神满是惊慌,这家伙的元气在自己之上,且和自己的差距不在丁点半点。再打下去,他也不会是后者的对手。
李轮溟的实力显然超乎汪浩然预料,可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看向李轮溟时,几句为什么,引得后者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面对外人的学院教员,可不是什么善茬,随时都会露出像此时这样的邪恶微笑,令汪浩然如陷更大的危机,似乎连自己的性命都会保不住。
境界越高,越难被杀死。足够强的人,一道气息便可作为独自的个体活着,而尊境参天,显然在那个足够强的范围内。可这并不是说,有这个实力就能高枕无忧,就像此时的汪浩然,已隐约有些后怕。
“瞧你那个怂样,好意思找学院复仇?”
“为什么?我的实力,分明在你之上!”
见汪浩然执迷不悟,李轮溟摇头说了个蠢字,随后挥手,涛涛元气,宛如真正的海。
“再大的湖也不是海,除非将陆地淹没!你太急于提升实力,所以你的那棵树,看似巨大,实际全是问题,只需简单的几板斧,便会断裂。”
“学院究竟有怎样的修行办法,为何我们的差距这么大?”
汪浩然和李轮溟不是同届人,后者是后生,可比起他这个前辈,强了不止一点。关于学院,李轮溟没有过多透露,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但讥讽道:
“你曾在学院中,却没发现学院的特点,真是可悲。”
“学院抛弃我了,我如何去发现?”
“学院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意志坚定的学子,除非有别的问题!”
“你以为我还会信这种鬼话?这种话我早就听腻了,可离开学院的这么多人里,莫非没有意志坚定者?莫非没有刻苦努力者?先前那个没有脸皮的男人你们也见到了吧?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可没用,还是走不上去,还是被否定!”
“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办法和上山的路,努力便不足以称之为努力,而是瞎忙,是徒劳。”
“放屁!”
隔了千米,汪浩然率先出手,霎时惊得鲸群返,陡然破得万里船。气势浩大的攻势宛如能摧毁整个大荒,可卷到云间的海浪,还是被一道大风轻而易举的切开。
“执迷不悟,劝你也没用,我只问你,是否沾染过黑气与魔道之力?”
“没有!”
汪浩然回答的坚决且快,李轮溟听之,还算满意。可时候到了,汪浩然该离开这世界。风起浪反,涛涛轰雷般的呼啸声中,自己将自己吞噬。
汪浩然一瞬不想再抵抗,复仇的大火猛地熄灭,任由大风割开心脏。他的眼角有血泪,逐渐失去生机,可令李轮溟叹息。
生命的尽头领悟出真理并不算晚,毕竟知道自己错在哪。可李轮溟想多了,汪浩然并未悟出什么。只是在说没有时,汪浩然想起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沾染黑气与魔道之力的教员。那是位优雅的女性,现在不知在何处,就像他此时躺在破碎镜面般的海面,下沉时不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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