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有些提防着她的,她主动邀约太过反常,而且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刻。
她久无其他动作,楚之凌略微放下心来之余也有几分意乱情迷,只是尽力还保持着一份清醒。
他进入她,欲念再也克制不了,在她的体内完全释放。在快感到达**点的时候,他已经对外界所有的事物失去戒备,只剩下感官世界的享受。
一阵阴风吹过,一只原本攀爬在男人背上的小手高高举起,朝着男人的颈项位置,就要狠狠地击打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辛越将身上的男人打晕,站起来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提着一个小包袱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楚之凌才醒来,他发现后脖子痛得厉害。
他的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他微微皱眉,记得昨天晚上他还在跟小可欢爱的,这衣服是什么穿的,他怎么不记得?
对了,小可!
她人呢?
可能在外面晒太阳吧。不对……
他清楚得记得昨天晚上她那个眼神,凌厉,冰冷,带着高度的敏锐和肃杀……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脖子传来一阵钝痛。
难道说……
楚之凌瞳孔一缩,顾不得穿鞋就推开门走出去。
这时,楚炎恰好疾步赶来,身后跟着因去江户而多日未见的老船医郝伯。
楚炎看见楚之凌就停住了脚步,嘴里发出如释重负的轻叹:“谢天谢地,大哥你总算醒了。不然我还以为你生大病了,特地把郝伯叫来医治……”
“我问你,她人呢?”
楚炎话还未说完,就见楚之凌阴沉着双目,他整个人如笼罩在寒冰中,脸色冰冷。
楚炎被他的煞气吓到,有点结巴地说:“那个女人……不……大嫂她……她……”
“她什么?”
见楚之凌神色冷沉而不耐,楚炎动了动几下唇,终于壮士断腕般利索地道:“她走了。”
其实楚之凌对此隐有预知,然而当楚炎的话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他抓住楚炎的衣领,几乎是吼着说:“谁要你放走她的?我不是交代过好好看着她吗?”
“这还是大哥你刚来到平户的时候跟我们交代的,现在离那时很久了啊,弟兄们都知道你们关系好起来了,谁会老去盯着大嫂嘛……谁也不会认为她要逃跑啊。”楚炎慑于楚之凌的震惊与怒气,瑟缩着脑袋小声地说。
楚之凌也没想到,她就真那么走了。她的身体其实还没好全,因为武士侵扰那天留下的创伤十分致命,有些地方虽然经过治理,但还是不能痊愈,动作大几下,伤口就会裂开,所以每次亲热,他都是极为小心翼翼的。
田泽家很大,因为是财主之家,关键位置都有人把手,很难有人偷溜进来或者出去。里里外外的围墙很多,上面都有一些机关,需要非常敏捷的身手才能通过。
而她一出去,翻墙,躲机关,就势必会弄伤自己。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然。
楚之凌烦躁地丢开楚炎,见楚炎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楚之凌气不打一处来:“愣着干什么?快去发动弟兄找人啊!不,还要通知在这里的旧唐人兄弟,全面搜寻,一定要给我找到她!”吼完之后,楚之凌感觉一身都累,他忍不住皱着眉头:“蠢女人,要走干什么?难道还是不相信我没有喜欢那两个女人?”
听到这话,原本走出了两步的楚炎脊背一僵,回头道:“大嫂翻围墙出去的时候,闹出了点动静,咱们弟兄追了上去,但是没抓到她,待到她就要消失于视野的时候,宋畅大声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你……”
浮现在楚炎印象中的是昨日的那个画面,少女踩在一米高的树桠上,一袭夜行衣紧紧地包裹住她高挑纤瘦的身体,一轮弦月挂在遥远的天空,素净的光辉洒落在少女被风掀起的长发上,
少女缓缓回过头来,那一刻世界静止了般,只有她的声音在轻轻地响起。
她回答宋畅的话:“我所要的爱,是两不相疑。”
楚炎将辛越的话复述了一遍,原本还烦躁不已的楚之凌一下子面色一白。
原来,她知道。
就算会有以为他另有所思的短暂的误会,可聪明如她,将这几日的事情抽丝剥茧后,一下子能看到最本质的真相——
他怀疑她。
楚炎继续道:“大嫂你的这段期间,她对你寄予了全部的信任,到昨天为止,从无怀疑。”
楚之凌一愣,随即露出了一抹苦笑。
辛苦得来,却轻易辜负。
“楚之凌,我已经很久没有相信过一个人了,你,别让我失望啊。”
她当日的话还言犹在耳,而人已远去天涯。
秋风泛起,吹过古道边及腰高的荒草,一点点地蔓延过来,湖面乍起丝丝波澜,随后是久久的空静。
——
辛越其实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偌大的城市,处处浮动着楚之凌的人马,除了动用官府的力量,他几乎快要把整个平户掀起来了。
辛越很早就知道楚之凌在平户有很多武装势力,却不知道竟有如此汹涌。
现在的辛越为了躲避楚之凌的人,只好头发散乱地待在大街上,装作沿街乞讨的乞丐。
果然,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越是引人注目的地方被发现的几率就小,没有人会想到辛越其实还在与田泽家宅不远的街道,而不是急速地逃跑到离楚之凌很远的地方。更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