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陈问今也没什么想说,他们这些少年,自觉是成年人了,却又没有经济独立的基础,夜场喝酒跳舞就是追逐的共同消遣,好似在里面就变成了大人,也拥有了不受父母管制的自由。
吃饭的时候,陈问今提议桂林米粉,老豹没有异议,便宜实惠又好吃。
很显然,这方面陈问今是引路人,只是老豹没有他的资历,因此听着陈问今品评这间店的米粉味道时,他边吃边听却没有接话。
‘原来是记忆的错差?这年代的米粉并没有比未来的更好吃?只是辣椒不同,牛腩数量多带的汁也多,增加了粉的香味……’陈问今有些可惜,却又觉得事实本来也许就是如此,这时候的味觉比未来的自己更敏锐,因此会觉得特别美味。
但是,陈问今还是又加了一碗。这可是很难吃胖的年龄段啊,等人到中年了,多吃一点都是罪恶感!
老豹对于他的食量没有异议,却忍不住凑近了低声感叹说:“快中彩票的男人果然不一样,米粉都敢吃两碗了。不过今晚钱还得算着花,我喊了迪,让他们把海啊,王哥、陈哥他们都请过来。”
好不容易请一回客买一次单,当然得把人情都还了,能趁机联络的感情都联络了。
这条路的未来,陈问今知道是什么,只觉得没意思,而他跟老豹的未来,他也知道,此刻也就没有当年那种以为彼此能性命相交的少年天真。
只是——惠。
陈问今思来想去,还是不想白白再活一次,虽然过去没想过报复,可是现在,却挺想让惠体验体验他当年的心情。
老豹看着陈问今的眼睛,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感觉你今天不太一样。”
“有吗?”陈问今不诧异于老豹的敏感,只是寻思着,他还能不能装的一切如常。
“没平时那么酷了,而且……”老豹绞尽脑汁的考虑着如何描述,最终还是觉得有些困难,勉强的形容说:“就是看起来没那么酷了,目光很温和……哎,不知道怎么说,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
“应该没有。”陈问今又笑着说:“大约是快中奖的缘故吧。”
老豹立即又兴奋起来,计划着中奖之后钱应该怎么花。
晚上七点,惠来了,跟老豹的女朋友芬一起。
她们本来就是闺蜜,因为惠的帮忙,芬才会跟老豹在一起。
陈问今注视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记忆中惠的身材就很好,此刻再见那时候的她,这评价仍然无需更改。
惠的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青春的明媚热情,瞬间,就让陈问今想起当年注视她的心情。
‘当初年关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问今想到未来突然的变化,此刻心里又升起了曾有过的疑问。
即使他猜测过无数遍,却还是没有答案,直到后来,他已经无所谓了,也就不再想探究。
现在的陈问今,却已然可以推敲出大概,而问题的关键,其实就是她对他——没那么爱,也没有能力和勇气选择爱与不爱。
这事实,当年他就心里有数,却以为相处会让感情越来越浓。
于是就更愿意自欺欺人的认为,惠后来的变化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直到——后来他连自欺欺人也不能了。
酒吧的包间里,一张张少年的面容在陈问今眼前晃动,早已模糊的记忆里对应着这些面容时,逐个清晰。
迪拨动着头发,眉飞色舞的诉说着刚修的发型如何小心的养护,自诩帅的秒天秒地的他最爱说的话就是:头可断,头发不可乱。
迪过来,挤开芬,在陈问今身边坐下,打量着他说:“黄金哥——你的头发要更认真的搞搞啊!别浪费了脸好不好?”
“你头发乱了就没自信了,我不一样,我的脸加上气质可以让任何发型都闪亮。”陈问今记得他当年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是他一贯对迪的回应。
至于真相嘛……是他当年可没钱经常去理发店洗吹剪。
迪不同,家里既宽裕又舍得给他钱花,跟惠一样,都是能经常去理发店摆弄头发的人。
“黄金哥!你对着天下最帅的人这么自恋,会不会太过份啊?”迪很是得意的自夸,陈问今欣赏他的自恋,但并不赞同,因为他也自恋啊!
“摆脱,你找个女朋友了再来跟黄金比帅好不好?跟手当朋友的男人有资格跟搂着校花的男人比吗?”老豹忍不住插话,这本来也是他的逻辑,迪帅他是承认的,但没女朋友的话就说明没陈问今帅了。阿豹拨了拨头发,十分得意的补了句话:“你看我都有女朋友了,说明我没你帅但比你有男人味!”
“你是汗味!”迪很是不屑,跟老豹比帅分明就是对他的侮辱,于是他就问惠:“听老豹的意思,你已经代替了黄金的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能不能别那么恶心?”惠一脸的鄙夷,她向来拒绝这种话题,更不会当众谈论,那让她觉得很不自重很低级。
“黄金哥说说?”迪转而问陈问今,他们的交情本来就好,确实可以如此随意。
“你先说。”陈问今很是平静,一旁的惠微微皱眉,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我说完你会说?”迪显得有些意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根本不以为陈问今会当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