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脸看着很不错啊,”封神族纨绔捏起长琴的下巴,“是我喜欢的,我就给你个留在我身边的恩典吧。”
“你!”长琴咬牙切齿,双目充血,恨不得和这个纨绔同归于尽!
正在对峙的封神族纨绔和长琴都没有发现,那两个被封神族纨绔抱在怀里的奴宠,眼中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深意。
富商拉住长琴的手腕,对长琴轻轻地摇摇头,对封神族纨绔赔笑脸,“这位上神见谅,我这孩子脾性入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不说,还跟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有首尾,别看他一副风度翩翩样子,其实他身上已经染了病,最近在家调养。”
……能这样黑长琴的人,也是没谁了。
长琴知道,富商这是为了他好,才这么说的,所以长琴低下头,羞愧地认了,“爹,你干嘛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等你弄脏了人家上神的神体罪孽不是更深重吗?!你个没用的小子,连讨好上神都不能!”富商谄媚地笑着,五体投地,“这些凡间俗物自然是配不上神的,可我们这些没用的凡人也就只能弄到这些东西了,还望上神体恤,留着我们贱命,为上神您效力。”
富商打天下的时候,什么白眼什么苦楚没有吃过?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尊严?真正的尊严其实在于自己的内心,是否有一份不肯放弃的信念、信仰。
长琴和富商被赶到下人的房间,他们的主屋被封神族纨绔占领了。
“爹,今后我们怎么办啊?”长琴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心底还藏着一抹天真,他不知所措地问富商。
“我也不知道,”富商叹气,“说到底,我们并没有抗衡神的力量,不屈服就是死。”
长琴低下头,人族地位低微,这就是世道,他握紧双拳,即便他想和那个纨绔同归于尽,也不现实。
神族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得叫人惶恐!叫人无力抵抗!
神族先天性的优势就不是他们人族能都抵抗得了的,他们除了屈服别无选择。
这就是世道,实力为尊。
“碰——”这是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是你们!”长琴
来者,正是被封神族纨绔抱在怀里的两个奴宠!
一男一女,男子清俊,女子娇媚,不知为何,他们的容貌有些许相似,是世人常说的夫妻相。
“你们想做什么?”长琴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用单薄的身躯把富商挡在身后,少年人的身姿削瘦修长,加上清俊的容貌,看着如青竹般傲然。
这样不染尘埃的少年郎啊,叫人嫉妒得发狂。
男子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要置长琴于死地!
“哗啦——”男子手中的长刀划破了长琴的衣裳,若不是少年人身姿灵活躲过去,长琴已经死了!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头——
长琴的衣裳破损,露出长琴锁骨那,有一块古琴状的红色胎记。
男子大惊失色,“你是……弦儿吗?!”
长琴空洞地睁着眼,啊,他想起来了,他的爹娘不就是被一个神族抢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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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长琴被母亲抱在怀里,他才三岁。
“你看,我们儿子这里有块胎记呢。”长琴的生母,笑着指着长琴的锁骨处。
“闻弦音知雅意,”长琴的生身父亲笑道,“你就叫弦儿吧。”
这是长琴唯一的、关于生身父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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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的生身父母,和长琴重逢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他,这是何等的讽刺?!
“哐当”一声,男子手中的长刀坠地。
“弦……弦儿,”男子的脸色复杂至极,“你,你还活着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啊。”颤抖的音色叫人觉得无比讽刺。
女子一把拉开男子,“你磨磨唧唧什么呢?还不快杀了他!”
“可是……可是他,他是弦儿啊!是我们的孩子!”男子惶恐地说。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然而转眼间消失不见,她冷冷地说,“那又怎样?”多年的残酷现实,早就为她锻造出一副铁石心肠!
“他若是不死,日后死的就是我们了,”女子冷酷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叫这里宛若冰窖,“我们的那位主子有多么喜新厌旧你也是清楚的,等日后主子喜欢上这小子腻了我们,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女子捡起男子身边的长刀,“你做不到,那就我来!”她高举长刀,闪烁着寒光的刀锋,高悬在长琴头顶。
长琴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样的世道,真是讽刺至极。
“扑哧——”这是刀锋入血肉的声音,但是不是入长琴的血肉。
而是富商的!
“嘭——”富商圆润的身躯倒下,他的身后坐着悲痛万分的长琴。
“爹!爹!”长琴捂住富商胸口渗血的伤痕,却无济于事,鲜红色的血液映红了长琴的眼。
富商倒下的一瞬,长琴觉得天像是塌下来了一样,他不知所措,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招架不住!
“长琴!你听好了,你绝对不能变成这样,绝对不能!”富商憋着一口气,紧抓着长琴的手,恶狠狠地说,“我花大力气来培养你,不是为了的让你变成这样人的!”
“爹,我知道了爹!我知道!”长琴哭着说。
富商没有明说,但长琴都懂,富商不希望长琴变成他的父母一样,可悲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