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晨炊,戴荣山对着这些盯着熊猫眼的镖员一顿劈头盖脸谩骂,甚至还伸手削了几个。
镖师打镖员,那是常有的。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昨晚守夜打瞌睡才挨揍。
朱庸在这一阵嘈杂声中醒来。
“王爷,水来了。”
罗大仕端着一盆水走来。
朱庸洗脸漱口都用这盆水了。
“王爷,您得管管这袁霸天。”罗大仕说道。
“怎么了?”朱庸问道。
“袁霸天那些兄弟昨晚不是差点让人跑了,今早戴镖师一顿破口大骂,还削了几个。”
罗大仕说道:“这不正为他那些兄弟报仇。”
“是吗?”
独眼龙此时正在挨着袁霸天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却也算是条汉子,够能忍的。
这脸都被打得跟猪头三似。
朱庸上前踹了袁霸天一脚,训斥道:“杀人是种恶习,你想杀人不成?”
袁霸天先前还是猛虎下山,现在是温顺的小猫咪。
“王爷,您说哪里?”
“就是给他点教训。”
“否则这一路肯定不老实。”
“把他的腿打断了不就成了。”
独眼龙万万没想到,朱庸比袁霸天还要狠。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怎么没想到。”
袁霸天喜滋滋说道:“顺便也把他的手一并打断了。”
吃着干粮,听着杀杀猪般惨叫声。
朱庸抱怨道:“你们几个,不会把他的嘴巴堵上吗?”
“就是。”
罗大仕这狗腿子附和道:“良辰美景,这叫声简直煞心煞景。”
“抱歉。”
袁霸天憨憨回道:“我这就把他嘴堵上。”
朱庸吃饱喝足开始上路,有点怀疑这十字架自古就有的。
“袁霸天?”
“这是干嘛?”
袁霸天骑着马屁颠屁颠靠近朱庸,笑呵呵说道:“王爷,辟邪。”
“这货恶贯满盈?”
“你确定不会招来恶灵?”
袁霸天解释道:“王爷,前往临城就这么一条路。几伙山贼,见到独眼龙被收拾成这德性。他们除非是傻子,否则绝不敢打我们的如意。”
“想法不错。”
确实,进入了另外一伙山贼的地盘。
有山贼在盯着他们不假,见独眼龙被收拾成那狼狈的模样,浑身是血,还挂在十字架上。
这些山贼那还敢萌生打劫朱庸他们的念头。
独眼龙的实力如何,他们很清楚。毕竟山贼间争山头,肯定有打过。
独眼龙能卡在打劫路上的第一个路口,说明其他的几伙山贼中,没有人能打得过独眼龙。
眼下,独眼龙落得如此下场。
他们可不敢猪油蒙了心,要钱不要命。
“大当家,独眼龙被人给绑了。”
“什么?”
这些山贼平日里,彼此都是看着不爽。可有些事,他们还是能够同仇敌忾。否则的话,他们早被官府给灭了。
“确定不是官府?”
“确定!”
“有镖旗。”
“从未见过的镖旗,一定是新开的镖局。”
“知道了。”
水上飞早年也是混迹江湖的盗匪,现落草为寇,成为称霸一方的山大王。
显然,独眼龙没摸清底细便去劫镖。
这京都之地,能开镖局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主。若是偏远地方的话,或许还无需打探底细。可京都之地,需要慎之又慎,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独眼龙这不就栽了。
“传话下去,让兄弟们都躲藏起来。”
“招惹不起的主别去招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水上飞也是九品高手,却打不过独眼龙。
独眼龙都载了,他可不想去碰这煞神,免得自己遭殃跟着一起死。
独眼龙是这一带的一霸,现已经被挂在十字架上。还真让袁霸天说对了,辟邪,真没有山贼敢打他们的如意。
临城。
五天的路程,总算抵达临城。
因朱庸他们这又绑着人,架着十字架,十字架上捆着独眼龙,所以还没靠近就被守城军给围堵上来。
朱庸知道这临城的人都是朱镇天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和独眼龙也是一伙。
朱庸还没出声,罗大仕却先开口了。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罗大仕嚷嚷道:“你们这是要对我家王爷大不敬,还是想造反不成?”
罗大仕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谁也吃不消。
造反,妥妥的九族。
吓得这些守城军赶忙给朱庸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