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们心领神会,若不是朱庸,她们用得着挨板子,心里恨得牙齿都痒痒,自然要伺机报复。
老鸨们似乎早有准备,卖身契都给带来了。
朱庸却夺过这些卖身契,卖身契确实没有造假,朱庸脸色皱着眉头,内心却暗自偷笑。
这一人百来两银子,他自然出得起这钱。
朱庸笑呵呵说道:“三五两银子,本王难道出不起这钱不成?”
老鸨们,原本一个个死气沉沉,就跟只剩下一口气差不多。趴在地上,哀嚎不止,各种鬼哭狼嚎。可现在,一个个原地满血复活,比打了鸡血还管用。
这小人报起仇来,真是气焰嚣张。
“这些小蹄子可都是我们花大价钱调养出来,每天光给她们各种保养教养,一年算下来怎么也得三五千两。”
“还有,要不是我们给她们衣食住行,她们那还有这命,一年起码也得三五千两。”
原本三五万两就能打发得了。
现在变成三五十万两都未必能打发得了。
“看她们一个个长得如此水灵。”朱仕途哈喇子快流出来,那色眯眯的眼神就盯着这些女子看“我看不止这价码?”
“大人明鉴。”
老鸨们那可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个个都是直线飙升,弄出个天价出来不可。
“这些年,我既当爹又当妈。”
“朝九晚五。”
“起早贪黑。”
“风雨无阻。”
说得朱庸身旁的那些风尘女子个个都咬牙切齿,那怨恨的眼神,都想杀人了。
朝九晚五肯定是各种打骂。
起早贪黑肯定是各种压榨。
风雨无阻肯定是各种压迫。
现在在她们嘴里,说得有多么博爱,简直就是要把人活活恶心死。
“说个价。”
朱庸也不饶圈子。
“一个十万两。”
老鸨们,一个比一个还要横。
这德性就跟打了胜战的公鸡差不多,把她们给嘚瑟……
“按照你们的说法想要赎她们就得赎回你们花在她们身上,用在她们身上的了?”朱庸问道。
“没错!”
朱庸面朝朱仕途,朱仕途洋洋得意。
看着朱仕途那鼻孔朝天的德性,朱庸待会就要他哭“朱大人,这很合理,宣判。”
有人就站不住了。
“王爷,休要听这老妖婆胡说八道。”
“她们这些年来,把我们赚的钱都给压榨走。”
“我们吃喝用的都是自己的钱。”
“不碍事。”
朱庸朝着衙门外勾了勾手,罗大仕屁颠屁颠跑了进来。朱庸便附耳嘀咕了几声,罗大仕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罗大仕把朱庸底下干活的力巴都给叫来,人人拉着一辆平板马车,马车上都是一个个大木箱子。
朱庸缓缓上前,抢过朱仕途眼前的卖身契“这里有五百万两,够这赎身的钱。”
这些女子没想到,朱庸愿意为她们花这么多的钱。
罗大仕搬进火盆,朱庸让她们各种把各种的卖身契给烧了。
这卖身契一烧,她们从此就是自由身。
老鸨们一个个喜滋滋,有了这么多钱。别说跟她们身后的主子有得交代,肯定重重有赏。
见老鸨们这就要拿钱走人。
朱庸出声喝道:“她们欠你们的,本王可都还回去了!可你们欠她们的,本王爷也得帮她们讨回来!”
老鸨们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一个个喜滋滋笑道:“不就几件破衣服破首饰,赶紧去收拾了给老娘滚蛋。”
“你们得赔她们的青春。”
“大人,刚才你怎么宣判的可没忘记。”
“天府可是代表当朝天子的一言一行,你要是食言,可就代表皇上食言,那您便堪忧了?”
朱仕途急了。
“本大人刚才宣判了什么?”
“把她们亏欠她们的偿还给她们,换句话说,她们得把她们这几年的青春和光阴都还给她们。”
“你可没忘记吧?”
“君无戏言。”
“你这天府知府代表皇上,弄出这么一出乌龙,你这可是有辱圣威,轻则抄家灭门,重则怎么也得灭个三五族?”
“你你你?”
朱仕途开始结巴了。
“你们都听见了没有。”
“都听见了。”
朱仕途往日混账一个,无恶不作,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成死的,反正就是一副我说了算。
这看热闹的老百姓中,有些人可遭罪过。
这回肯定要报复。
朱庸装模作样说道:“有这么多的人证,本王就放心了。”
“朱大人,你是不是该宣判了?”
“否则本王可是要去敲龙鼓撞龙钟,为民请命,就算有个万一,本王顶多就是禁足,还死不了。”朱庸越说越让人毛骨悚然“可您就不同,轻则抄家问斩,蒙蔽圣威,愧对皇恩,三族肯定跑不了。”
朱仕途本就傻得可以。
朱庸这一吓。
朱仕途立即跟换了副嘴脸“王爷,您说该怎么判?怎么个赔偿法?”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这一寸金有多少两咱们就先不管。”
“这一天有八万六千四百寸光阴。”
“我们就按照一寸光阴一两金算。”
“怎么也得是八万六千四百两金子。”
“一金十银,兑换成银子就是八十六万四千两银子。”
朱庸给罗大仕使了一个眼色,老鸨们还没有捂热的钱,直接被抢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