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宏辉和斯爽的宝宝满百日了。
孟家在本宅附近的酒楼开百日宴,招待的都是街坊邻居和亲戚好友。
那天下了班,斯成过来接我出席。
我们停妥车,牵着手走到酒楼的门口,餐厅里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一阵阵地传出来,我在二楼的大餐厅门口,悄悄地放开了他牵着的手。
斯成正在接一个助理的电话,立刻停住了话拿开手机,不明所以地问:“干嘛?”
我小声地跟他说:“你迟两分钟再进去。”
语罢我甩掉了他,像只兔子一般地窜了进去,在走廊上一转个弯,立刻看到了我们律师的同事已经热热闹闹地坐了两桌,我赶紧挥挥手:“我来了!”
同事纷纷敲着桌子大喊:“葭豫,过来坐!”
我笑嘻嘻地挤一帮同僚之间去。
男孩子们酸溜溜地问:“你男朋友呢,怎么不一起来?”
女同事们捂嘴笑:“是啊,不要藏着了,带出来让见见嘛。”
我在律所茶水间闲聊的时候,为了避免适龄未婚女性相亲催婚此类话题骚扰,我便大方告知同事已有男友,只是他们从未见过真容。
我们所里一个特别擅长离婚诉讼的崔律师在一旁调侃:“葭豫,你男朋友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我们同事吧,说——你是不是搞办公室恋爱啊?”
大家立刻大声附和,一群人跟着纷纷起哄。
我被闹得不行了,还没得及答话,就听到我身后的蔡律师激动万分地喊了一声:“斯——斯总!”
然后我身边的一桌子人顿时哗啦啦地站了起来。
斯成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灰色西裤显得腿又长又直,因为最近瘦,外面穿着的一件黑色的羊绒开衫显得有点宽泛,他就那样走了进来,眉目清俊轻袍缓带,助理秘书都没带,偏偏外面的座中都是小律师和小助理,没有一个主任级别的大神出来应酬他,蔡律师一时激动喊了一声,却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大家又兴奋又敬畏地看着他,却没人敢上前跟他说话,我的同事他又不认识,可能连蔡律师姓什么都不记得,他板着一张英俊的脸,看着挺可怜的。
我小心翼翼地往许青蓉的背后躲了躲。
幸好这时孟宏辉走了出来:“来了啊。”
孟宏辉看了一眼斯成铁青的脸色,又看了一眼我躲在一群同事中无辜的脸,只好赶紧拽住他说:“唉,我老爸存了几瓶好酒,今天终于舍得拿出来了,你过去喝几杯?”
斯成由孟宏辉陪同着走了进去里边包间。
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男同事们重新坐了下来,青蓉拽住我的手臂,差点没掐得我淤青,她激动得两眼发亮,隔了好多秒才说得出话:“好帅!”
我这才发现席上的女孩子脸上的绯红云朵已经飘出了一大片,我们后勤的一位小秘书捂住了脸:“天,本人真的好帅!”
男士们只好垂头丧气地喝茶。
一直到席散,斯成都没有出来过。
反正他是客人,我们在外面闹成一团,吃饱喝足,由孟宏辉夫妇出来送客。
同事纷纷走了。
孟宏辉跟我说:“小豫儿,进来吧。”
我走进包厢里面去,斯爽抱着孩子,冲着我招招手:“一个晚上也不见你进来。”
我坐到她身边去逗宝宝。
大胖小子取名孟斯超,因为属虎,小名虎虎。
五官像斯爽,鼻子圆圆的,但皮肤像他爹,有点黑,斯爽愁死了。
但其实很可爱,壮壮的像只小老虎。
斯成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也没打算理我,斯爽看到他还臭着脸,便对我眨眨眼,然后对他哥说:“每天都黏在一起,一顿饭不跟小豫儿吃,就不高兴成这样?”
斯成没好气地答:“你怎么没有一点做母亲的慈祥?”
斯爽人逢喜事精神爽,才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抱着虎虎,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你们预备什么时候结婚?”
斯成不耐烦地说:“去,喂奶去。”
斯爽怒吼了一声:“我是一片好心!”
熟睡的宝宝瞬间被震醒,她赶紧安抚了一番,然后又回头说:“我说你们干脆结婚,省得别人一直说闲话,结了婚,看谁再敢多嘴多舌。”
斯成懒懒地说:“你少出那么多不靠谱的主意。”
斯爽看看我,又看看斯成:“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蹉跎到什么时候。”
那天从百日宴回去时候,我开车,斯成坐在我的身旁,状若不经意地问:“你想要什么婚礼?”
我老老实实地答:“没想过。”
斯成淡淡地说:“那么现在想。”
我摇摇头:“结过一次了,不想想了。”
斯成受了一个晚上的气,终于爆发了:“可是我没结过啊!”
三月初的时候,春漾里大道的椿树抽出嫩绿枝芽的时候,银山艺文中心迎来了春季的第一场重要演出。
著名舞台剧导演林永钏和他的团队,历经七年的剧本磨合和排练出来的一出戏,将在银山艺文中心银山剧院进行南方的首场公演,而在一个月前,这部戏剧在北京一经公演,市场反响非常热烈,并在业内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斯爽约我们周末去看戏。
那天是周六,斯成周五晚刚刚出差回来,我们六点多到了剧院。
我们将车停到了保存完整的兰香戏院的院子里,这里依旧郁郁葱葱,爬山虎的叶子整幢砖红色的墙壁,假山下流水潺潺,这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