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霄宝殿里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云翔当然是浑然不知的,直至有一天,当他刚刚与兜率宫的金角、银角童子叙旧归来,见到了一身便衣的金秀,方才隐隐觉察出了不妥。
“云翔,玉帝忽然下旨,将我调为了泰山行走,今日前来,我便是来与你辞行,准备前往泰山赴任的。”二人方才坐定,金秀便直言道。
“泰山行走?金兄,莫非你这几年弼马温干得太好,这么快就已经升官了吗?”云翔奇道。
“升官?”金秀摇了摇头,叹道:“泰山行走与弼马温同属七品,又何来升官一说?听人说,这泰山行走,实在是个苦差事,只怕是我无意中得罪了哪一路大员,才会被调去了这个位置吧。”
云翔劝道:“金兄,不过是去泰山享受一番人间的烟火罢了,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又何来苦差一说?”
金秀道:“你有所不知,这泰山行走,其实行走的并非泰山,而是从泰山的元君庙中前往地府巡视。你不是前些年去过地府吗?应当知道那里是个什么状况,阎罗殿和幽冥殿面和心不和,我这个七品小官,又有谁会理我?所谓巡视,不过是两头受气而已,这不是苦差事又是什么?”
云翔一听这话,顿时一个激灵,忙再次确认道:“金兄,这泰山行走居然是巡视地府的差事吗?”
金秀点头道:“正是,听人说,当年幽冥菩萨没来地府的时候,这还曾是个好差使的,只可惜,自从玉帝准许他建立幽冥殿之后,阎罗殿便已对天庭有了怨气,这泰山行走也越来越不受待见,如今已是空缺多年了。”
“嘿嘿,”云翔却忽然笑出了声来,道:“金兄可真是好运道啊,若是旁人去了地府,两头受气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若是你去的话,不但不会受气,说不定还能有一番作为啊。”
金秀一愣,道:“这是何意?”
云翔神秘一笑道:“回头我写上一封书信,金兄拿着信笺去找一个人,只要将信交到他的手中,我包你不会两头受气,说不定比你这弼马温干得还要舒服不少呢。”
金秀更是摸不着头脑,奇道:“莫非你在地府有什么熟识之人?这信到底是要带给谁啊?”
云翔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幽冥菩萨。”
“噗,”金秀好悬一口血喷出来,不悦道:“云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与我说笑?”云翔得罪过文竹菩萨,这事天庭无人不知,但凡有脑子的,当然都不会相信云翔与幽冥菩萨会有什么来往私信的交情。
这种话,倒还真不好与他解释,云翔无奈,道:“不管信或者不信,反正我一会写上一封书信,金兄只管交给幽冥菩萨或是枉死城城主谛听,保证你不会后悔便是。以你我的交情,我自然不会坑害于你。”
金秀见云翔神色认真,也半信半疑起来,便道:“也罢,我帮你将信件送去便是了,只要幽冥菩萨莫要迁怒于我就行。”
云翔便也不再多说,反正到时候将信带到了,他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用意。
安排好了金秀前往地府之事,他念头一转,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忙问道:“金兄,你若是去了泰山行走,弼马温那边又如何安排?”
金秀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道:“我今日来找你,也正是为了此事,据说那信任的弼马温乃是雷部调来的一员天官,平日里极难说话,我调任之后,仙箓根簿只能完整地移交给他,只怕你的修为难免会暴露出来,你还是要早做准备才是啊。”
“这么快?”云翔的脸色顿时也难看了起来,道:“这么说,只要新弼马温赴任,我便随时都肯能有危险?”
金秀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么快,今年七月,我刚刚将名册交给了雷部,算是暂且替你遮掩了过去,按照弼马温官衙的惯例,直到明年七月之前,应该都不会有人去核查仙箓根簿原本,就算被发现,应该也是明年七月以后的事了,所以,你还有一些时间来准备应对。”
云翔皱紧了眉头,便开始计算起了时间来。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这么说来,自己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在这七个月里,他必须彻底脱离天庭,否则便会有杀身之祸。
快要过年了,不管在天庭还是在人间,过年前后都是人际交往最活跃的时间段,自己现在在天庭的朋友也不算少了,十五之前肯定不可能离开。
十五之后,马老星君照例会神秘失踪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必须替她清除天庭中的晦气,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走了,怎么也得帮助她老人家站好最后一班岗。
按理说来,只要等到马老星君回来,他也就能与她商议离开之事了,不过,他立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天庭里还有一件他最想要的东西。他原本是计划花费三年时间来谋划,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件东西弄到手的,可如今看来,时间所剩的已然不多了。
这件东西,就叫做九叶芝草。
当年听朱家姐妹提起这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暗自留了心,因为这宝物乃是辅助修炼佛门功法的,而他当时修炼金刚锻宝诀却迟迟无法突破,还曾想过有没有办法得到一株九叶芝草的,不过,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实在是不小,以他当时的本事来看,基本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便放弃了。
时至今日,他的金刚锻宝诀成功突破,连更高级的佛陀锻宝诀都已经大成了,可这九叶芝草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