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走到了千人叩拜之处,便也不多矫情,直接便跟众人跪在了一处,口中念念有词,双眼却只是来回四下打量。
果然,不过多时,便有一个比丘僧走上前来,向着云翔行了一礼,道:“敢问施主从何方而来?”
云翔道:“有劳大师下问了,在下从朱紫国而来。”
那比丘僧再次行礼道:“施主远道而来,定然经历无数辛苦,还请受贫僧一礼。”
云翔忙回礼道:“不敢,大师过誉了。”
那比丘僧淡淡一笑,道:“施主既然来了,尚需敬香礼佛,方显诚意。”
果然,但凡寺庙类的旅游景点,全都一个套路啊!
云翔心中暗笑,口中却道:“原本是带了香烛来的,只是路上不慎都丢失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比丘僧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三束香来,道:“施主福缘不浅,贫尼这里还有些香烛,乃是灵山城中所造,最得佛祖喜爱,施主只管拿去使用便是。”
云翔看着那三束香,却并不伸手去接,只等着那比丘僧的下文。
不出所料,只听那比丘僧接着道:“不过,此香乃是贫僧之物,若是施主直接使用,功德却终究算不到施主的头上。为施主计,贫尼还是要讨些布施方才圆满。”
云翔笑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该布施多少方为合适?”
比丘僧指着三束香介绍道:“此香分为上中下三等,上香乃是大机缘,当布施五百钱为宜,中香乃是普通机缘,布施三百钱便可,下香乃是小机缘,布施百钱足矣。”
好家伙,这香比佛缘阁卖的还贵上近百倍,可是黑呀。
不过云翔倒还真不怕她黑,就怕她无欲无求,便直接取过了上香道:“钱财于我如粪土,只要佛祖喜欢,哪还在乎那许多。”
比丘僧大喜道:“施主如此虔诚,佛祖定会有所感应,赐福于你。”
云翔却又道:“大师莫急,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完了再说如何布施之事。”
比丘僧忙道:“施主请讲。”
云翔斟酌了一下措辞,终于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我想进城礼佛,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比丘僧听了这话,顿时一愣道:“进城礼佛?那可是天大的机缘啊。施主莫非不知,这等机缘,需在城门处布施一万钱,方可进城礼佛一日。”
一万才能进城一天?云翔脸色瞬间一变,这个价格实在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要知道,他的大多数钱财都留在金平城里的慈云寺了,当初用来诓骗颂德伽蓝了,身上仅剩了不过三千来钱而已,后来买马又花了一千,如今只剩两千多了。一万钱,他还真拿不出来。
真是倒霉透顶啊,虽然早知道钱财在凡间有大用,却总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次来西天却是吃了苦头。难道,他云翔堂堂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也终有一日被逼得要去拦路打劫了吗?
比丘僧见他脸色不善,却是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施主,一万钱的大机缘,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不过贫僧却有些办法,无需一万,便可让施主进城礼佛,如何?”
云翔顿时眼睛一亮,直接问道:“多少?”
比丘僧伸出了一个巴掌,道:“五千。”
妈蛋,问题是五千他也没有啊!
云翔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只有两千,那边还有一匹快马,当可值一千,大师可否通融一下?”
“这......”比丘僧略一迟疑,方才点头道:“一言为定!今晚戌时,还请施主来此相见。”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让云翔愣在了当场。
妈蛋,看来还价是还高了啊,八成两千就能搞定。
那比丘僧走了几步,却又回转了过来,道:“施主,这上香你还要吗?”
云翔露出了一丝苦笑,一文钱难死英雄汉,更何况是五百了。
比丘僧瞬间明白了过来,一把夺回了那束香,连话都不说,就转身离开了。
夜晚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钟,云翔卖掉了快马,揣着三千钱来到灵山城之外,却见正有三四十个比丘僧围做了一团,还有五六个如他一般的旅人站在一旁。
上午的那个比丘僧看到了他,忙凑走前道:“就等你了,若是再晚一些,可就进不去了,钱财可凑齐了吗?”
云翔忙取出钱袋递上前去,笑道:“有劳大师了。”
那比丘僧结果钱袋掂量了一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头道:“施主果然是信人,随我来。”说着,她转身便朝着一众僧尼中走了过去。
众僧尼看到他们二人凑上前来,自动让开了一条缝隙,当云翔沿着那缝隙看进去之时,顿时吃了一惊,人群之中,竟然是七八口棺木。
有两个比丘僧打开了一口棺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那比丘僧则道:“施主,进去吧。”
云翔奇道:“怎的入城还要进入棺木之中?”
那比丘僧理所当然地道:“三千钱财,可不够一个大活人进城的,若不装扮成死人,哪里能进得去?施主若是反悔了,自管离开便是,只是布施的钱财,却是一概不退的。”
这种时候,根本没有选择,别说装死人了,就是装死狗死猪也得认了。
云翔二话不说,便径直躺在了棺材之中,任由两个比丘僧盖上了盖子。
耳中听得陆续有人躺进了棺木之中,众僧收拾了一番,便抬起棺木一路向着灵山城内走去。
到得城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