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便如同一个远来的游客,一面观赏着如画般的风景,一面闲庭信步般地朝着珞珈山上走去。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珞珈山其实也只是一座小土丘,不消半个时辰便已爬到了山顶,果然见得一片偌大的殿宇,虽然比不上西天的大雷音寺,也比不上东天的雷音寺,但比起类似乌鸡国王宫那样的宫殿却是雄伟了不少。
然而,真正吸引住他注意力的,还是立于大门之外的那几道人影,为首之人正是当年在蟠桃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金毛犼,后面则是跟着十来个僧俗各异的修士。当然,其中还免不了那位赫赫有名的木吒,只是他认识木吒,木吒却没见过他,倒也算不得相识。
这些人会守在这里,足以见得熊罴一定有什么手段传递消息,提醒殿宇中之人做好了准备。不过,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倒也免得闹出个鸡飞狗跳,反倒煞了风景。
金毛犼几人一见到他,便已是齐声大喝道:“站住,云翔,你竟敢擅闯珞珈山,当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乖乖退去?否则的话,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认真算来,这金毛犼如今已是尊圣初期的境界,后面那几个想必也都是望海三十六弟子中的高手,个个都比他只强不弱,这么十几人站在一起,已经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
当然,这些力量放在如今的云翔眼中却已算不得什么,只见他淡淡一笑,道:“今日见了不少老朋友,云某心情不错,各位倒也无需太过客气,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出来招待便是,云某保证留下些分寸。”
金毛犼早听过云翔的名号,心中实在是颇为忌惮,也不敢擅自出手,便转身与其他弟子道:“各位师兄,这云翔在三界风头正盛,处处与菩萨为难,今日又擅闯珞珈山,还请各位出手将其擒下,莫要堕了咱们紫竹林的威名才是。”
只听木吒也道:“李某也听得父亲与弟弟说起过此人,这云翔凶名赫赫,出手最是狠辣不过,各位师兄弟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众弟子听得这话,齐齐一点头,便纷纷放出了气势,朝着云翔压了过去,眼看便要与他大战一场。
云翔却仍是没有半点惊慌之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正合计着该用什么手段将这些弟子击退,却听得一旁忽然传来一声怒喝道:“放肆,谁敢与我兄弟动手,便要先过了老子这一关。”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循声看去,却见一旁的小路上转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这紫竹林第一号闲人无支祁。
无支祁的手段,他们是最清楚不过了,比起望海菩萨也只是略逊一筹,众弟子便是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有他出面阻拦,自然无人敢再擅自出手。
木吒喝道:“无支祁,你也算是我紫竹林的人,眼下大敌当前,你又怎可替外人出头?”
无支祁大笑道:“真是好大的笑话,老子与那望海非亲非故,不过暂时居住在此地罢了,又何时算作他的门下了?云翔乃是我多年至交,我不帮他又能帮谁?你这小子若再敢胡说八道,当心老子拧断你的脑袋。”
众人早知这无支祁行事霸道,连望海菩萨都不放在眼中,见他如此恶言相向,却也不敢再多说,只是狠狠地瞪着他,心中却是急思应对之策。
云翔的脸上此时却乐开了花,笑道:“无前辈,好久不见了。正想着该如何寻你,你便自己出来了,倒是省去了不少手脚。”
无支祁这才转向了云翔,道:“云翔,你怎么进来了?门口那只傻鸟,难道不曾拦你?”
云翔笑道:“我与英哥的确交过了手,不过他已然不在普陀山,自然便无法阻我。”
无支祁听得这话,也是与熊罴一般会错了意,顿时一竖大拇指赞道:“好小子,那傻鸟身法极快,连我都未必能应付得了,却被你收拾了,看来,这些年你的修为也大有进境啊。”
云翔摇头谦虚道:“略施小计罢了,算不得什么真本事。”
这话落到众弟子耳中,顿时让他们大惊失色,要知道,英哥可是紫竹林中仅次于望海菩萨的存在,如今却折在了云翔的手中,足以见得眼前的敌人已远非他们能够应付的,一时间都没了动手的心思。只有那金毛犼,却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肩头的一串紫金铜铃,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无奈垂下了手。
那无支祁仍是旁若无人地道:“云翔,你今日找上紫竹林,不知所为何事啊?”
云翔笑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此来正是为了找你,算算日子,你在此地已经住了几十年了,也该出去走走了吧?”
“你要接我离开?”无支祁顿时一愣,却连忙摇头道:“不行,我不走,我与那望海有赌约,若是赢了她,她便要将清净琉璃瓶输给我,只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胜过他了,若是就这样走了,又该如何取到宝物?”
云翔无奈道:“以望海的手段,若是你真的可能胜过她,她又如何肯与你赌斗?若我所料不差,她分明是每次都胜你半招,目的只是骗你留在此地待他授徒罢了。即便你再留下,也是毫无意义。”
无支祁听得这话,不由得目瞪口呆,再细想这些年来不管如何努力修炼,却总是刚好落败,不由得怒道:“好个望海,竟敢如此欺我,我定不与他干休。只是若真胜不过他,又如何得到那清净琉璃瓶,我还哪有脸面去见主上?”
云翔笑道:“无前辈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