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窗前,陈良俯视着楼下。
现在已经是中午。
可是dg大楼门口,那帮记者耐心十足,依然没有离开。
不仅仅只是陈良,只要进入dg的人,他们几乎都会围上去采访一番,特别是针对dg的那些高管。
对于这帮无冕之王,dg的安保部门也是无可奈何,骂也不是,赶也不是。
“俞有强来了!”
“他可是段家的死忠,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一辆奔驰s600平稳驶来,有眼尖的记者立即冲了上去,就像之前围住陈良一样,甚至比那时更加亢奋。
“俞董,段中军先生才出事不过几个月,段铮就惨遭杀害,你觉得其中会不会存在一场巨大的阴谋?”
“俞董,众所周知,你和段家相交莫逆,段家有什么仇家,你应该最为清楚,你觉得谁最值得怀疑?”
“俞董,段铮才出院没多久,理应在家好好休息,为何会一个人跑到舟口码头?”
这帮记者炮珠般接连发问,并且问题都很耸人听闻。
俞有强似乎是没有休息好,眼睛里很清晰的浮现有血丝,就像一整晚没睡觉一样,模样看上去甚是疲惫。
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所致,他面对这帮记者,可没有陈良刚才那般客气,沉着脸,火气十足的道:“你们问我干什么?这些问题,你们应该去问警查才对!让开!”
对于他的恶劣态度,记者们不仅没有不满,相反可以理解。
毕竟众所周知,这个跟着段中军打江山的男人一直以来都和段家紧密的绑在一起,利益相关,休戚与共,这次段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除了段家本身,内心最为焦灼的无疑非他莫属了。
理解归理解,但这群记者并没有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依然挡在俞有强的面前寸步不让。
“俞董,你知道段铮为什么昨晚要去舟口码头吗?没有理由,他不可能跑去那里,难不成他和凶手认识?”
干记者的脸皮都很厚,这帮媒体工作者无视俞有强难看的脸色,继续不断发问。
“无可奉告!让开。”
俞有强面沉如水,在几冲出来的安保帮助下摆脱了记者的纠缠。
目睹这一幕的陈良站在高楼之上,神情平静。
……
十几分钟后。
办公室大门敲响。
“请进。”
俞有强推门而入。
站在窗前像在欣赏风景的陈良转身,看着对方惫倦的神态,微微一笑:“昨晚没睡觉?”
俞有强叹了口气。
“跟着朱桂蓉跑了一整晚,哪有时间休息。”
“段夫人没事吧?”
陈良貌似关切。
俞有强神情凝固了下。
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这是人生三大悲剧。
儿子被害,哪个当母亲的能够没事?
当时听到噩耗的时候,朱桂蓉甚至直接晕过去了,还是家里的保姆给他打的电话。
嘴唇动了动,俞有强道:“朱桂蓉的情绪比较激动,凌晨在警局大哭大闹了几个小时……”
陈良点头,轻叹了口气。
“可以理解。”
他这幅仿佛自然流露的同情悲悯姿态,哪里看得出他就是策划这场凶杀案的幕后黑手?
“辛苦你了。”
俞有强勉力一笑,摇了摇头,轻轻吁出口气,然后走近。
“陈董,你吩咐我办的,我现在都已经办到了,现在是不是应该……”
陈良闻弦音而知雅意。
“你是说那些照片的底片?”
正因为和朱桂蓉偷情的照片被拍,俞有强才选择替他卖命。
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可以说,是朱桂蓉这个母亲,导致了段铮的死亡。
俞有强沉默了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陈良微微一笑。
“你放心,包括底片在内,那些照片我都已经销毁了。”
俞有强一怔,下意识有些不信,可是当对上陈良的眼神,他旋即反应过来。
的确。
时至今日,他的立场完全调转了过来,现在的他可以说和陈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参与了害死段铮的全部计划,无论陈良究竟有没有销毁底片,再将照片曝光出来,对陈良不会有任何好处。
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
“过来坐吧。”
陈良朝沙发上走去。
俞有强跟过去坐下。
陈良沉吟了下,开口道:“现在段铮死了,段中军还在牢房里,段夫人一介妇人,也不懂商业,段家以后在公司的权益,很大可能应该由你代为行使吧?”
俞有强眼神凝缩。
才弄死了段铮,现在就开始无缝连接的谋划对方的家产,并且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他没来由想到两个字。
枭雄。
犹豫了下,俞有强开口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朱桂蓉确实不懂商业,但是并不妨碍段家重新推出一个人来。毕竟段家还有不少亲戚。现在段铮死了,他们肯定会蠢蠢欲动。”
陈良面不改色。
“亲戚归亲戚。但这种根本利益,段家应该不会假借他人之手,股权肯定会落在朱桂蓉手上,段夫人一介妇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有多大主见,这个时候,她能够依赖的,无疑只有你了。”
俞有强似乎明白了过来。
“陈董,你的意思是?”
陈良直戳了当的道:“我要你想办法,收购段家所持有的dag股份。”
虽然有所预料,但听见这话,俞有强的脸色还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