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一暖,心道阿盖、杨渊海、段思邪等人固然是因为自己救他们一命的关系,可是这扶上皇位再送一程的恩情。那可不是说说便罢的。
他抬起头,却正看见田再镖用促狭的笑容,看着自己。猛然醒悟,原来这段家却是为了段蔷奴的缘故?
田再镖看他表情已现了然。便笑道:“段家也只求个贵妃就行。”
齐御风涨红了脸庞,一甩袖子道:“瞎扯淡……”
田再镖见两人骑马已经离开众人渐行渐远,哈哈大笑道:“还有黑风山史家的史香菱姑娘,也都在等着你呐……”
齐御风怒道:“如今天下危亡,尽在我手,怎么为了这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如此儿戏。回去我非得教训他们不可!”
田再镖见齐御风说的郑重,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心中凛然相敬,对着齐御风拱了一拱手。
齐御风仰望天空,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咱们这么多年,见了多少堆积如山的尸首,多少累累白骨埋于荒野,这暴元,非灭不可。”
其时蒙元统治中原已经年近百年。中华百姓多见多了这血腥残暴的生活,齐御风生于后世,乃是圣母遍地。讲究对敌人宽恕的地方,那里百姓喜乐无忧的日子,与此对比,这感官自然不同。
田再镖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其实说他们推脱也不尽然,如今李思齐守护晋中,王保保护卫大都,部下足有五十万大军。这两人均是能征善战,不好相与之辈。若我等准备不足,只怕他们两家联起手来。咱们西凉可就不妙,若是再加上南边那位,咱们一个不察,到时候恐怕悔之晚矣。”
齐御风听到这句话,陡然凛然一惊,心说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朱元璋皮数年来除了起义之初,几乎从未与元兵接仗,他盘踞江南,相继灭了左邻右舍的陈友谅和张士诚,把整个淮河两岸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简直如同泉水大师阿巴瑟一样猥琐,让人无处下口。
这江南一地,钱粮支出几乎占了天下三分之一,资本不可谓不厚,实力不可谓不强,而且这老朱皮厚心黑,深藏不露,他当年攻打张士诚,就是与王保保和已经投降元朝的方国珍三方夹击,迫使张士诚无奈之下,被迫降元,但不久之后,便再度公开反元。
但天不假年,在齐御风远征波斯之际,张士诚已经在朱元璋攻打之下,飞灰湮灭,据殷野王说,当张士诚被押解到应天之时,怒骂朱元璋道:“视尔何为哉?天日照尔不照我而已,惹得朱元璋大怒,被其斩首。时年四十七岁。
这朱元璋既然有同元朝合作的前科,倒真是不可不防备一二。
田再镖看见齐御风脸色闪动,知道他猜到了其中厉害,当即不无嘲讽的说:“其实郡主娘娘与我们倒不是信不过朱元璋,只是更信不过杨教主罢了。”
齐御风疑惑道:“怎么信不过杨教主?”
田再镖面带激愤道:“杨逍教主屡次将我军中明教子弟,送往江南,投奔朱元璋,此事做得虽然隐秘,却怎么又能瞒得过我们?要不是看在五散人、两位法王的份上,咱们早就找他说道说道了。”
齐御风听到这里,摇头叹息道:“人家早就找到我说道过了。”
两人又闲谈一阵,日渐黄昏,临近了一座小城,齐御风心中,突然模模糊糊又想起一个倩影,不禁问道:“城里造反罢工的,就这几家吗?”
田再镖笑道:“他们如今日夜辛劳,连迎接你都来不及,怎么能说得上是造反?不过最大这一家,恕我不敢多嘴。”
齐御风笑骂道:“但说无妨。”
田再镖道:“五散人和达斯坦、韦一笑两位法王,要争的可是皇后这个位子。”
齐御风听到这一句,当即无语,那韩羽娘乃是殷离的徒弟,与先代教主张无忌,紫衫龙王,以及白眉鹰王都有关系,一向是明教众人的掌上明珠,可是就那个野丫头的脾气,也想当上皇后?
他想到这里不禁破口而出道:“就羽娘那性子……?”
田再镖正色道:“韩姑娘可是当年小明王韩林儿的遗孤,她是受明教前任教主张无忌的委托,交给殷法王照料的,一身武功,也是尽得明教几大高手的嫡传。”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低低“啊”了一声。韩羽娘这层关系,他却从未听闻,也从未有人主动告诉过她。
当年明教义军首领韩山童死后。军中奉韩林儿为主,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均成了他的下属。朱元璋假造了韩林儿通敌的亲笔书信。又以重利买通韩林儿的心腹向徐达、常遇春告密,导致韩林儿受冤而死。
当时朱元璋势力已成,张无忌若是惩处朱元璋,则明教不免因此分裂,于抗元大业异常不利,牵连太大,确又无力公道处理。
是以张无忌只能忍气吞声,重新定下了明教“圣火令三大令、五小令”。定下了明教教徒,不得为官做君;不得虐民害民;不得自相争斗的条款。
这韩林儿之死,张无忌仍不免心中郁郁,深觉如此定夺,颇有亏于仁侠的宗旨,总坛未能为他洗雪,终究良心难安,之后雄心壮志瓦解冰消,终于交出教主之位,归隐而去。
这韩羽娘的皇后之位。莫非是张无忌的安排?用以补偿他当年对韩林儿的惨死不加追查之恨?
齐御风想到这里,不禁觉得甚是烦恼,当即转头对着田再镖说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