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他对这古波斯武功还甚为忌惮,但眼下他已得武当、明教、阿萨辛派等多家传授,马哈只这等技巧在他眼中自然不值得一晒,可即使如此,马哈只三年之后,武功却也比先前强过不少,竟然连着四名少林派的高手,也在他手上无法走过一招。
齐御风心中暗暗寻思,他先前还说那殷野王有如此强横的外甥,天下无人惹得起,谁想道这里却当真冒出了一支连殷野王这等高傲之人也头疼的门派,怪不得他要拉拢下自己,才敢在泉州行事。
那对面和尚听马哈只一说,他满脸血污,登时狰狞了起来,眼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怨毒,真似恨不得食他之肉、寝他之皮一般,他脚步踉跄,向前探了几步,却道:“你今日赢了咱们几人,却请你报个名号,好叫我门中人所知。”
马哈只冷笑道:“你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暗箭伤人,还想让别人报上名号,日后让你前去报仇,不觉得自己太过自大一些了么?老子就在这里,你有胆子报仇么?”
说罢伸手啪啪两声,便给了陈友定几个嘴巴,打得他鼻青脸肿,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继而冷笑道:“我原本好心传话,谁知道你却布下这等阵势,当真是狼子野心;不过即使你想杀我,却也麻烦寻几个好手,这几个吃狗肉的光头秃驴,也能杀得了大爷我?”
陈友定此时心中暗暗叫苦,这马哈只前来,原本只为传话,他也无心杀戮,但这几个少林和尚,乃是高人介绍而来,非要显露些本事才行,他管束不住,也想看看这少林武功,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便未曾深加考虑,答应了下来。
谁知道这少林和尚固然踏中了铁板,居然连自己也栽了进去,这等倒霉之事,可当真无处去说个什么道理。
正当马哈只得意洋洋之际,突然听得一声浅叹,一个声音说道:“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逼人太甚……”
马哈只听见这声音,登时警觉四望,却见四方烛台之上的蜡烛,火光突然暴长,继而一阵黑暗,他守住身形,浑然不动,只觉得一阵狂风刮过,抬眼却见蜡烛一个个又点燃了起来。
火光渐明,他放眼看去,却见地上此时却多了一人,僵卧不动,正是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同伴,马哈只叫道:“那兀纳,那兀纳,你怎么样?”
那兀纳却一动不动,也不发声,马哈只上前一看,却见他眉心之上,点着一点银针,却是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马哈只登时禁不住吃了一惊,他站直身子,抬眼看去,却见对面柱子前,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了一名老僧,此人身穿灰色僧袍,白眉白须,面容慈祥,身材却不甚高,眼见他抬起头来,竟然对他微微一笑,双掌合十为礼。
马哈只眼见此人竟然能在无声无息之中,将自己的伴当偷袭而死,实是超出他想象之事。当即也顾不得陈友定,上前一拳,迎头便打,但这一拳下去,却如同落入海中一般,捞了个空,继而他反手一击,一连如狂风暴雨,施展了十几种从不失手的绝学,却依旧没打到人。
而正在此时。在他身后却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施主。你习武天赋甚高,又何必学这一路奇邪的武学,而不学正道?”
马哈只只吓得全身冰冷,如堕深渊。心中只想,这老僧如此武功,要制我命真是易如反掌。
至于那老僧究竟在说些什么,却是丝毫没有留心。
当即他心中怦怦乱跳,只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不住抖动,原来手臂发战,烛火摇晃,映照得影子也颤栗起来。惊惧愤怒,只有一个念头:“此人是鬼。不是人!“
他猛然一掌拍出,叫道:“妖怪,滚!”
却见那灰衣老僧向后飘出几丈,身法之快,步法之轻。实是匪夷所思,微笑道:“老僧空业,却不是鬼,而是人。”
马哈只听到这话,突然想起江湖上传闻说的,少林有四大神僧,见闻智性。
这四大神僧,空见神僧武功最高,但早已圆寂多年;
而空闻身为少林方丈,却被奸人利用,这些威风扫地,却已经不在江湖上多加走动;
空智原本与成昆联手,率军攻打明教光明顶,闹的天下沸沸扬扬,虽然最终迷途知返,但却已经被空闻禁足在寺庙之中,专研佛法学问,从此不再出山;
而空性和尚少年为僧,浑浑噩噩,不通世故,除了武功之外,其余丝毫没有建树,成就也不算多高。
而这位空业僧人,虽然不在四大神僧的序列之内,但名声却甚是显赫,只因为他常年奔走江湖,热心参与江湖事务,不驻锡在寺庙之中,江湖之上人见过他面的,反倒较四大神僧为多。
当即马哈只听见这话,便冷冷道:“你既然是少林派的高僧,缘何不问情由,不问是非,躲在墙下偷偷摸摸的忽施袭击,这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吗?素闻少林派武功驰名天下,想不到暗算手段也另有独得之秘。”
空业也不生气,只是身形一动,单掌向前一挺,马哈只只觉得一股劲风点向胸口,当下反手一带,便要封住他的来势,却只听一声闷响,两人双掌相交,都是身形一震,马哈只只觉得全身发麻,却原来这僧人膂力奇大,这一阵之下,却已经将他全身震散,几乎再也凝不起力道来。
却听见空业向后退了两步,微笑道:“施主,这一击却是光明正大,你可服气?”
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