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持剑的白衣人则当即答应,自己可同时占据开、休、生这三道吉门,剩余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便留给二人。
当即三人陡进。一占吉、一占凶、一占中平。众鞑子一声暴喝,齐声攻进齐御风方位,却只见三人身形陡闪,接连峰回路转,变换来去,使人眼花缭乱,一鞑子冲得上前。齐御风剑光一闪,只听砰的一声。那鞑子登时身躯四分五裂,化成血肉尸块,落在了地上。
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自惊异,万没想到这少年出手居然如此之快、之狠;也没有想到,这一般名家弟子尽皆熟悉的八门阵法,对手竟然如此草包,对此当真一无所知。心中着实都有些懊恼,早知道咱么也摆下大阵,两位兄弟又岂能轻易受伤。
当即使枪的白衣人眼见对方有所破绽,又道:”三为生气五为死。 胜在三兮衰在五。”
那番僧听到心中一动,陡然指挥众鞑子,齐齐向使枪之人攻去,却见人影一闪,,三人身形挪移,散乱的阵法又生变化,齐御风手中白光闪动,长剑倏地飞起,唰唰接连刺死五人。
番僧心中一惊,急忙后退,心道原来他说“五为死”却是这次要杀了我五人的意思,可是那胜在三兮,却又是什么道理?
当即他苦苦思索,始终不得要领,突然想到,这少年说自己主掌“大凶”,莫非这阵尽皆是他施杀人之术,而其他两人都是虚招?
元朝一朝,蒙古以夷狄入中国,不以诗书为荣,虽间或有忽必烈发扬程朱理学,民间有元曲,杂剧流传后世,但皇族一脉,终究粗鄙无文,依旧停留游牧时代,诸帝之中,居然只有文宗皇帝一人读汉书不用翻译,可谓不学无术至极。
而在这种风尚影响之下,大都内三公九卿,贵族阀门,也大多以以大老粗自居,以没文化为荣,即使沽名钓誉之时,求人代做诗文书画传世,也不过浅尝辄止,多简陋不堪入目。
其时人按照血统分四等:蒙古、色目、汉人、南人;而按照职业则分为十等: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
读书人列为九等,只居于末等的乞丐之上。当代“臭老九”一词,便源于此语,可想而知,当时文化没落,到了何等程度。
这番僧久居大都,自然也学了这一身习气,眼见三人变化万端,方位迷乱,奔东至西,往南抵北,不住乱兜圈子,而自己一行人却只能素手待毙,吃了没文化的亏,他眼见暮色苍茫,身边之人越来越少,不由得暗暗心惊。
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已有计较,大声道:“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此乃三才阵法!”
齐御风等三人微微一怔,随后都摇了摇头,心中都道:“此人居然连《三字经》都要想上半天,当真不学无术,无可救药。”
此时那使剑的左足一抄,飞向半空,长剑掠出,径直将废墟中的几处火头朝番僧挑去,那番僧鼓起勇气,身形连动,抱起一根尚未点燃的大木,摇来晃去,威势甚猛,居然以力抵住三人攻势。
三人联手进袭之下,只见得木火乱撞,火花与木屑齐飞,这番僧奋起勇武来,神色如狂,居然还挡住了这连绵不断的进攻。
齐御风缓缓吐纳,消除方才拼命施展紫霞神功的不适感,又连杀了几人,见他此时只剩下一人,大局已定,犹自困兽犹斗,不禁不屑道:“龙象般若功,不过是畜生练的功法而已,你当你真赢得了么?”
那番僧身体一震,陡然回头,却剑齐御风长剑一点,疾向他后心刺去。
番僧一边应付那两人进攻,一边手挥大梁木,斜挥招架,齐御风一剑流光,引开他的目注意,一掌却已经无声无息,探到了他的肩头,单掌发力,陡然“降龙十八掌”的内力澎湃汹涌而出,那番僧“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
齐御风上前一步,挥剑欲砍,却听得那白衣持枪之人摆手道:“慢,此人还有用处,先莫杀了他。”
齐御风闻言,抬剑封穴,一气呵成,才回头拱手问道:“这人到底是谁?”
那人面带惊诧,上下看着齐御风,问道:“你连他是谁都不知么?这人便是当今大元的三公之一,西天僧跋陀云。”
他说完之后,又问道:“小兄弟,你这身惊天动地的剑法,究竟是怎么练的?”
齐御风见他不问姓名,先问功夫,自然是对自己的剑法好奇之极,当即腼腆一笑道:“我有‘特别嘅’使剑技巧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