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侣开口了,“施主,在神灵面前要谨言慎行。”
僧侣一口流利的大唐语言,玄乙石化在当场,自己一番不敬直言,偏偏有人听得懂。玄乙随机应变,“自己好使吗?答案是不好使,还得是神灵好使。”
她绕了一圈将话圆回来。江遥咬唇忍笑,玄乙今天节目挺多,这会在僧人面前她能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圆谎,本身就是对神灵不敬。
“善哉。施主是从大唐而来?”僧人二十出头年纪,眉眼是高鼻深目。
“法师,信徒是从大唐而来。”冬霜上前回答。
玄乙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礼佛的姿态。僧人:“施主,贫僧是从大唐来的和尚,法号法通。”
玄乙提高声音,“什么,大唐,不远万里求取真经。”
她一下子拔高声音,周围的人因为她在神灵面前高声喧哗,都用责备的目光看她。
玄乙放低音量,“你确定不是玄奘高僧转世?”
冬霜真想拿剑柄敲打她,挺精挺灵地姑娘,一路上不知道是兴奋过头咋着,老是虎头虎脑。
玄奘在僧人心目中可是神一样存在,她在这里冒出一句,玄奘转世。法通见到家乡人,也不计较玄乙胡说八道。
“施主,请到贫僧禅房一述。”
他离开家乡多年,和当年的高僧玄奘一样,历经艰难险阻来到天竺国求取佛法。看看佛祖栖身的国度。
一行人安静地跟在法通身后,来到一排茅草搭建的僧舍。僧舍的简陋令众人不解。依照民众信奉程度而言,寺庙应该不缺银子。
法通笑道:“既然是修行,就要摒弃口腹之欲,身体之**。”
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地上几个草编织的垫子。
一个杯子,一个碗,招待远道而来的家乡人,都没有多余的茶杯。他抱歉地笑笑,“施主若是不介意,一会和贫僧一道去吃斋饭。”
言外之意你们都忍耐一点,一会一块吃喝。几个人都笑了,“法师,你这待客之道别致得很。”
法通也笑道:“绝对让你们印象深刻,回到家乡会想起法通。”
法通离开家乡八年时间,他当年和几位同门一块来西域取经,最后到达目的地只有他和另外一位师兄。
他们取经路途上可谓九死一生。遥想当年,玄奘大师去西域取经,是官方委派,是唐太宗钦点的高僧,出行的装备不可谓不充足。
法通一行人则是全凭一腔信仰。几个人带着捉襟见肘的盘缠踏上求取真经路途。他在天竺一待就是八年,一时半会他无法回去。
路上没有同伴,没有盘缠怎么回去。玄乙:“法师,和我们一道回家乡吧。”
玄乙听法通的讲述,脱口邀请他。法通想念家乡的一切,哪怕是家乡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想念。
“这,方便吗?”法通犹豫。
他还有一位师兄,在另一个寺院学习佛法。他回去,留下师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他不能丢下师兄。
江遥:“法师的师兄如果愿意,也一道回去可以吗?”
法通站起身,在门外站了一会,他才回来,眼眶还有些湿润。众人只当看不见。喜极而泣,听到能回家的消息,一时高兴得哭泣。
法通:“不瞒施主,贫僧近两年思乡心切,盼望有大唐来的人,见上一面说一说家乡的情况,贫僧就当回到家乡。如今施主能成全贫僧这个心愿,贫僧感激不尽。”
几人商议妥当,到了吃斋饭时间,一张大棚子,下面是几个铁锅,有僧人在烤饼,信众排队在领取斋饭,一人一张饼,一碗红茶。
江遥一行人也排队等候,一张饼一碗红茶,说实话,吃不饱,吃不饱也没有,就这些。
僧人是等待信众吃完之后,才用餐。人多却一点都不嘈杂。冬霜往功德箱里投十两银子。
法通和众人一块离开寺院,去另外一个寺院通知师兄,准备启程回国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家乡的寺院正遭受一次清理。
法通师兄所在寺院,山门外有青年男女载歌载舞,动听优美的歌声,让玄乙迈不开脚步,她和侍卫们挤到人群里面,观看歌舞。
江遥、冬霜和法通进了寺院。寺院和法通所在的寺院一样低调简朴,师兄是一位看起来更为沉稳稳重三十多岁的僧人。
“师弟,师兄也正有此意,只是施主,我们二人给施主添麻烦了。”
江遥:“哪里是给我们添麻烦,是给我们积累功德。很高兴法师信任我们,愿意将一切托付给我们,路上有法师念经礼佛,想必我们返程的路上定会逢凶化吉,一切顺遂。”
帮助别人还帮助的委婉周到,这就是公子,让人如沐春风的公子。冬霜在一旁早已将得知秀英和自家恩怨纠葛时候的愤懑之情抛掷一边。
师兄和寺院说明情况,拜别方丈,背上包裹和法通等人离开寺院。
玄乙和众人看得入神,天竺的人们是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歌声,能歌善舞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
女孩子露出纤细的腰肢,手臂上缠绕手镯,眉心上垂有一颗宝石。眼神灵动,腰肢柔软若无骨。身上的小银铃随着节拍清脆撞击。舞姿炫目优美,歌声委婉悠扬。
玄乙是舞痴,她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女孩的舞蹈动作,手眼不知不觉地动起来,她跟着节拍模仿女孩的动作,竟然也是有板有眼。
她也是一身纱丽,只是面孔和女孩子不同,但是渐渐地舞姿和女孩们融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