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1/2)

周墀碰了一个软钉子，轩辕集无心去皇城参合。周墀喝闷酒，遇到一位高人，却无心世事。

月亮从地平线升起来，水面上跳跃碎银一般的光芒，柔和的光芒抚平周墀上涌的不甘。

轩辕集：“娃娃，伯伯教授你曲子。”他俯身趴在船舷边，就着江水洗手。

柳叶手捧巾帕在旁边服侍，柳叶拿起巾帕帮轩辕集擦手擦脸，殷勤备至，一老一小其乐融融。周墀纳闷，两个人相处方式好像相识多年似的。

江风徐徐，水波不兴，皓月当空。轩辕集敛衽端坐，拨动琴弦，琴音恍若穿过时光隧道，和那位玉树临风的先哲重叠在一处。

他们隔着时空用琴音对话。柳叶屏息凝神，注意轩辕集一招一式。轩辕集循环弹奏几遍，将琴推给柳叶。

柳叶到船舷边洗手，取出三只香点燃，对着月空遥遥相拜，又对着轩辕集深深拜谢，这才正襟危坐，双手抚上琴弦。

柳叶弹奏《广陵散》在气魄上和轩辕集相差挺多，还有个别地方有出入。

周墀在一旁早已跃跃欲试，他在心里默记琴谱，柳叶一曲终了，轩辕集指出不足之处。

周墀：“老伯，在下想要一试，请老伯指教。“

柳叶起身腾出位置。周墀平复激动心情，他一曲下来，竟然比柳叶弹奏得完美。

轩辕集又给两人演示几遍，柳叶和周墀轮番上阵。很快两人就在寻找自身不足和寻找对方不足的过程中，日益完善。

人们私底下议论他，柳叶听不到议论声音，但是能接收道别人有时候看自己的怪异眼神。怪就怪吧，谁让自己站错队伍。

两个侍女听到外面风言风语，信息披露是因为她两之故。两人过意不去，越发恭谨地服侍柳叶。

柳叶：“你们不必拘谨，在我面前。我当年在边疆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你们只管安心待着。”

周墀等人在润州逗留赏玩半个月，每天到府衙点个卯，其他时间自由活动。

师父和柳叶在润州偶然相遇，还传授柳叶《广陵散》，若是江遥知道爷两这般投缘，估计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江遥一行人正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色。驼铃声声，大漠浩瀚无边，他们走进无遮无拦的沙漠，就好像一脚踏进没有尽头的一条路。

连绵起伏的沙丘像是连绵不断的山脊。石头话语不多，穿着短褂短裤，骑马在前面引领道路。

骆驼队伍排成一条整齐的队伍，进度有序。江遥和侍卫们随行在骆驼队旁边。

头两天众人有新鲜劲头，旅游观光的心情占据上风。驼铃声声大漠无边的画面只是出现在说书人的口中，或者是出现在敦煌壁画里面。

第三天有人开始抗议，玄乙质问石头，“我要睡帐篷，我不要露天睡觉。”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是从沙堆里钻出来的。头一天宿营，石头对大家说：“咱们就露天睡觉，躲在骆驼的包围圈里，在沙漠骆驼是咱们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玄乙就有意见，她想要表达，被冬霜眼里的警告意味给压制住。臭小子，老是盯着她，冬霜年龄小，自己不好和她一般见识。

头一宿她躲在骆驼的皮毛下面，按照石头的指示。如果不是大家都按照石头说的去做，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真相怼石头几句。

问题是骆驼摆出大爷谱，随意解决吃喝拉撒问题，即便是给女士当防护墙，还是不顾及面子，随意方便。

早上她被怪异的味道给熏醒了。一行人都脸色淡定，她忍气吞声，没和骆驼较真，和畜生没有道理可讲。

江遥拍打给他当防护墙的那头骆驼，“骆驼兄弟，你能不能讲究点，半夜我就被你给叫醒了。半夜三更地我也不好和你计较，早上给你提个醒，下不为例。”

玄乙乐了，“我以为就我遭受怪异味道的荼毒。”玄乙将袖子举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那股味道挥之不去。

“我去，什么情况？”她将袖子凑到江遥鼻子底下。

“大小姐，你一个人享受就成，还是别带上我。”江遥躲到一边去。

玄乙去解马上的水囊，石头眼观六路，“姑娘，你要喝水。”

“洗手吃饭。”玄乙说着话，取下水囊，打开盖子。

“不可以。”石头此刻没有腼腆羞涩，眼神犀利。“不可以浪费。”

“我不洗脸，总得要洗洗手，和骆驼共处一室，最起码的卫生还是要保持。”玄乙耐住性子解释。

“在沙漠，水就是命，命不可以挥霍。”石头断然拒绝，抢夺水囊，拧上盖子。

“我的水囊，凭什么不让我用，再说，我又没有浪费，只是用一点点。”玄乙据理力争。

“也许就是这一点点就能救了你的命。在沙漠里随时随地都有危险。我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这小子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

“听石头的。我们是来经商，不是出来逍遥游玩。克服点。”江遥走过来，帮助石头说服玄乙。

哼，玄乙气冲冲地到一边生气去了。冬霜也不过来规劝，江遥一行人忙着分配食物。

是我多事吗，简直了，非人类一般的生存。好饿，玄乙看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吃得那个香甜，自己主动过去，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正在犹豫，江遥手握水囊，饭菜招呼她。

“玄乙，你不饿。“

不吃白不吃，不能和自己的胃过不去。玄乙蹬蹬地，竳不起来，沙地太软了，一走就往坑里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