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倚靠在桌案旁,托腮望月,片刻浅笑低吟道;“绝句。”
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
可怜今夜月,不肯下西厢。
“情在景中,景在情中。这一首当得起压轴诗作。”温庭筠评论说。
秀英远远地望着他们,忙碌着为众人准备夜宵。这些文艺范的东西她不擅长,秋菊撵她:“小姐,你去玩。这里有我们呢。”
谁家的谁心疼,他们家小姐合着凭什么伺候他们。他们在那里逍遥玩乐。
朗宁偎依在江遥怀里睡得香甜。半晚上江遥的肩膀给她倚靠。
温庭筠兴奋得一通清啸,于是此起彼伏的清啸声响起来。朗宁被清啸声吵醒,哎呀,今天要出宫,现在什么时辰。
朗宁迷迷糊糊地想,爬起身,一抬头对上江遥风华流转的凤目,不禁有些神思恍惚。睡醒一觉,江遥在身边。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捧住江遥的脸,“遥哥哥。”他们在郊外游玩,朗宁神识归位,触电般地松开手。
“睡冷了吗?”江遥将兽皮往她身上拉。
“热乎。”朗宁坐直身体,有些不好意思,看看月上中天,自己趴在江遥身上睡过去。真是的,她埋怨自己,出来玩一趟不容易,在睡梦中度过可惜。
众人一直到月亮西斜,守着篝火各自小憩片刻。玄乙搂着秀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你是老板,我是闲人一枚,你睡一觉吧,明日还得到店铺当差。”秀英很听话地偎依在玄乙身边睡着了。
柳叶是官身不由己,他和江遥知会一声,先行回到城里。第二天他要参加朝会。
朗宁是一拖再拖,不想回宫。若不是担心母亲发现她不在,报人口失踪,她还想在外面逗留几天。
小玉一个劲地明示、暗示她,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她要受到惩罚。
朗宁只是装作不知,还是江遥一番规劝,朗宁不得已,在江遥和玄乙的护送下,返回皇城。
朗宁一步三回头地进到宫门。卫士倒也没有过多地盘问两人。两个妙龄女子,手里有出入皇宫的腰牌。一路通行无阻。
朗宁的母亲压根不知道女儿胆大妄为到这般地步。她的印象里,女儿乖巧懂事,办事合乎礼仪。所以压根没想到留意女儿行踪。
她哪里知道恋爱脑的女孩有多大能量,为了心爱的人可以勇往直前。
朗宁顺利溜回到寝殿,小玉这才长舒一口气。“公主,在下一次,奴婢可不和公主冒险。吓死奴婢了,生怕被人抓个正着。”
朗宁咯咯咯地笑,“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小玉心里说,你是公主,当然不怕。我一介奴婢,出现问题,遭殃的可是我耶。但这话不能和公主争辩。
玄乙和江遥并辔而行,她重复一句,“江遥,我真是看不透你。”
江遥只是微微一笑。玄乙奇怪道:“就像现在,你不该反问我吗?”
江遥仍然微笑。玄乙不满道:“你能不能换个表情,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就和大仙似的。”
江遥开口说话:“世上只有神仙好,神仙逍遥无烦恼。”
玄乙做个暂停手势。“和你说正事,你插科打诨地干嘛?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的人那,拿起来就放不下。而我一直好奇,你是拿起来了呢?还是放下去了呢?”
江遥又是一句高深莫测:“如你所愿。”
玄乙拿马鞭子敲打在他脚背上。“什么叫如我所愿?现在说你呢,我怎么想不重要,是你怎么想的?”
江遥微笑:“什么叫我怎么想?我压根就没想法。是你想得多,当然如你所愿。”
玄乙不干了,这话说得,把自己摘得很干净。你那一出体贴入微的劲头,哪个女孩子能招架得住。
“什么叫我想得多,如我所愿。是你自己做得多,好不好。既然没想法,就不要误导人家小姑娘,你呀,你呀,害人不浅。让我说你什么好。”
江遥有口难辩,和玄乙解释得太清楚吧,对朗宁不好。好吧随便你怎么想。
玄乙语重心长地警告江遥:“江遥,我可告诉你,有些事有了开头,结局如何由不得你。皇家的人就是皇家的人,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摆平的。”
江遥诚恳地道谢:“玄乙,谢谢你的忠告。”
江遥去酒楼,玄乙跟着同来。“都回去补觉,我在这盯着。”
江遥撵秀英、黄莺、阿诗娜回去休息。他在酒楼当班。丫丫和贝儿也上岗。
“江遥你是大好人。”阿诗娜将酒勺交给丫丫。
黄莺眼睛熬夜熬得有些发红,几人上马,黄莺在马上摇摇欲困。
“黄莺,黄莺。”玄乙和她并排,喊她。
“玄乙姑娘,何事?”黄莺眼皮合在一块,说话语气像梦话。
“醒醒,坠下马磕掉门牙。”玄乙吓唬她。
黄莺强支起眼皮,秀英三人回到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扑倒床上呼呼大睡。
贝儿和江遥接触不多,江遥在柜台后面当差,贝儿忽闪大眼睛暗地观察他。老老实实地蹲坐在椅子上,不像平日里话多,问题多。
丫丫代替阿诗娜在前台沽酒,看到弟弟今天像是没嘴的葫芦,不禁好笑。
江遥目光看过去,贝儿移开视线,江遥移开视线,贝儿又盯住他不放。
有一桌客人吃完饭过来结账。贝儿成天蹲守在柜台前,这孩子长得又很是可爱。都喜欢逗弄他。
“贝儿,结账。”客人绕过江遥,将结账的任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