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现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言谈举止自有一段fēng_liú态度。
惜惜视线在李倚和江遥之间切换,“我倒是觉得你二人像是一对同胞兄弟。”
李倚攀住江遥胳膊,脑袋依靠在他肩上,“自从我见到遥哥哥,我的人生目标就确定了。”
阿诗娜在一旁惋惜说:“完了,江公子,这孩子被你带到沟里去了。”
阿诗娜直言快语习惯了,就是在一帮不熟识的人面前,她的爽直一点都不隐藏。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裴议对江遥说:“这丫头甚是可爱,江公子可否忍痛割爱,将她送于在下。”
江遥未及回话,阿诗娜碧蓝的眼眸狠狠地瞪视他一眼,“得了吧,你谁啊?我又不是商品,即便我是商品,我家公子也不会答应的。公子,你怼他。”
“裴公子真会说笑。能入裴公子眼的也是惜惜姑娘这样绝代佳人。这个丫头吗,粗俗不堪,也就是在我跟前还能勉强应付。断断不能让这般粗俗之人到裴公子府上碍眼。”
裴议半真半假地说:“江公子大概不了解我,我在美人面前往往是越挫越勇。”
温庭筠太了解裴议,他对美人倒是fēng_liú不下流,只是美人对于他来说保鲜度有些短。
“裴兄,你省省吧,这位西域美人是匹烈马,正因为是烈马才有她的特点和吸引力。你偏偏要剥夺她作为烈马的特质,一旦被你收归府上,这个美人就会被你塑造成温良恭谨让的驽马,那样她也就不是她了。你何苦害了她。”
裴议洒脱道:“八吟,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开开玩笑而已。你却护得紧。”
众人进到房间里,两边的窗子开着,水面上轻风从房间里穿过。十来张桌子上有摆放美食美酒,有摆放投壶、围棋的。还有的桌子上摆放琴、古筝乐器。
裴议挽着玄乙胳膊,在摆放酒水的桌前坐下。“我今天安排这个场,完全是为了玄乙姑娘。”
众人各自找地方席地而坐。“我们今天只是感谢玄乙姑娘罢了,我们是看在玄乙姑娘的面子上前来赴场。”
玄乙懒洋洋地斜晲裴议,“别整那些没用的,来咱们射覆划拳。”说着抖落衣袖,露出雪白的皓腕。
“玄乙姑娘太对裴某的性情,我喜欢,来,划拳。”
玄乙先夹起一块烤鹅吃了,看那几桌还闹哄哄地没安顿下来,抓紧时间又吃了几块。
裴议看着玄乙笑,他自认自己是豪放不羁的人,没想到眼前女子豪放不羁方面不比他逊色。
玄乙拿帕子垫着抓一只猪脚啃,摇头说:“哎呀,我最受不了文人的礼节,你坐南面,他坐东面的,哪个方位不都是坐着吃饭喝酒。非要人为地弄出高下来。”
裴议喜不自胜,“玄乙姑娘,你是我的知音。我之所以不出仕为官,最受不了的就是叩头作揖。每日里三拜九叩地,我得少活多少年。”
李倚给江遥介绍他的朋友们,江遥将秀英叫过来。“我妹妹,秀英,杏帘在望酒楼的掌柜。”
李倚同窗好友中不乏人中龙凤,江遥的一番心意希望秀英多和外界青年才俊接触,缘分也许不经意间就产生。
秀英身段纤长高挑,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长相清丽,眉眼间透出精明强干。
李倚第一次见到秀英,原来江遥哥哥还有这么出色的一位妹子。李倚是以江遥的生活方式为榜样,不想出将入相,只想做一位逍遥公子。
娶这样一位女子为妻子,她能独当一面,自己在找一位红颜知己。有能超持家务,让自己没有财物后顾之忧的妻子,再有美貌有才艺的美妾。坐享齐人之福。
李倚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我一向都拿遥哥哥当自己亲哥哥看待。秀英姐姐,幸会,小弟李倚。”
李倚在秀英眼里就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她笑眯眯地整个就是哄孩子的语气说:“小弟,以后有空常到杏帘在望做客。姐姐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你是江大哥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贤弟,以后秀英姐姐会罩着你呦。”同窗学着秀英的口气打趣李倚。
江遥几人又结交一帮新朋友把酒言欢。柳叶在酒楼当班,三桌五桌的客人时而光顾。这一宿长安城的市民似乎都不睡觉,照着通宵狂欢。
浣纱和包渡午夜过后就回来。包渡给柳叶带回来点心,就是那家糕点铺子每样点心都带回来一些给他尝鲜。
“柳公子辛苦了。”包渡放下点心,和浣纱就直奔后厨。
“包兄,你和浣纱早点回家休息。这里我盯着就行。”柳叶撵他们回家休息。
包渡憨厚地笑,“公子,我在酒楼待得年头多了,在酒楼和在家感觉一样。”
秀英这些年真是不容易。柳叶在酒楼当班,身在其位才体会个中滋味,银子好花不好挣。柳叶当班的心得这是。
朗宁和小玉筹谋出宫,两人既兴奋又期盼,一宿睡得都不踏实。
初春的天气阳光明媚,朗宁早早起来,小玉服侍朗宁更衣梳洗打扮。
朗宁一身浅蓝襦裙,外面罩一件同色系的斗篷。梳一款望仙发髻,孔雀步摇随着朗宁翩然走动,水波般的光泽在发间流动。
天光放亮,两人就悄悄地离开宫殿。若是在晚一些,皇宫里宫女侍卫出来走动办事的人多,难保没有认识公主的人。
朗宁带一款帷帽,和小玉两人假扮出宫办事的女官。侍卫们查验腰牌,是出皇宫,不是进皇宫。故而一路畅通无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