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没斯带领侍卫回到驻地,他命令手下将赤心和仆固首级挂在营帐外示众。
粮食分发到各个营帐。这一晚是不平静的夜晚。许多人家的帐篷里灯火未熄灭,帐篷外响起布谷的叫声。月色下,有人家收起帐篷,套上马车。
温没斯营帐灯火通明,侍卫来报,“王爷,不少营帐在整装出发。”
温没斯点头,“密切关注。”。
深夜探子来报,回鹘贵族那颉啜收留赤心余部共7000帐,大队人马向东逃去。
温没斯听闻,并未派人阻拦。想走的留不下,走了也好,省得心怀贰志再横生枝节。
江遥带领春风、夏月、秋雨、冬霜从明德门左门驰入。
江遥红衣胜火,衣袂翩翩,俊颜如雪。有女孩子惊呼声,好美!公子世上无双。那位就是京城第一美男江公子。
江遥身后四位少男少女,两位身穿白衣,两位身穿粉衣,头上都带有帷帽。
骅骝风驰电掣,女孩子都沉迷于江遥清风朗月般俊美的神仙颜值。除了冬霜,其他三位为公子名头响亮而自豪。
江遥回到长安,恨不能长了双翅一下飞到柳叶身边。他此行看望师父来回两个月时间,叶儿一定很想念他,望穿秋水地盼望他回来。
连城在打扫马厩,听到骏马嘶鸣,是公子,公子回来了。连城扔下扫帚,冲出去。果真是公子。
连城大叫着“公子。”飞奔扑上来。江遥则是一叠声喊叶儿。
“公子,柳公子走了。”
江遥猛地转身,一手捞起将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连城。连城双脚离地,衣领勒住脖子。
“你说什么?柳叶走了?”江遥目光咄咄逼人地问道。
一来脖子被勒住,二来江遥神色凛冽,连城舌头打结道“柳、柳公子走了。”
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难怪他离开时,柳叶情绪反常,那时她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枉他聪明一世,枉他自认了解柳叶,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柳叶会如此决绝。不告而别,不知所踪。
江遥回到房间,自然看到柳叶那封信。伸手到被子下面一摸,还压着一封信,写着‘兄长亲启’。
信中写道,自己学有所成,想要出去开开眼界,凭她一身本事和心机,断不会吃亏上当。三年后她会回来拜见师父,当面向师父请罪。
江遥眉头紧锁,柳叶、柳叶,一杆子支到三年后。你以为这样会断了念想,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得。
江遥心里一肚子气,气她一直都想逃离自己。她难道不知道,离开他的视线,他会担心,会想念,会牵挂吗?天下之大,她在哪里?
连城站在门口,看着江遥紧握信笺,黯然神伤。公子一直都是超脱恣意的,何曾有过这般低落难过时候。
都是那位哪门子柳公子,公子心都掏出给他,他办得什么事。
他心里不是滋味,春夏秋冬四人静悄悄站在门外。公子带回来的人,自然是客人。连城自作主张带着四人离开,给四人安顿好住处。
四人头上的帷帽好像是租来的,一直没摘下来。公子那边他还得看顾,他轻手轻脚地折回来守在门口。
他暗自埋怨柳叶,柳公子也真是,啥事那么急?就不能等公子回来打个招呼再走,瞧把我们家公子担心的。
江遥起身出门,春风从厢房出来,“公子。”
江遥给他百两文银,“你们且去寻个住处,我选好房舍在安顿你们。”春风四人带上青鸟离开。
连城追赶不及,怎么走了?公子是让柳公子气糊涂。客人连口水都没喝,就打发人家走。
江遥回到房间,柳叶床铺整洁如新,可见是有人天天打理,就好像她刚刚离开一样。
江遥细だ镉辛礁鼍是重达一斤的人参。师父原本是要他将一顶压箱子底的凤冠带回来,待他成婚之日给新娘子带上。
江遥对师父说“徒儿成婚时,拜天拜地拜父母,师父是要上座。徒儿成婚之日,师父在将凤冠交给叶儿。”
现在情形,他成婚之路还很漫长。师父盼他成婚,盼着见到下辈人。
秋菊到江遥房间,头低低地垂着,都是她不好,没照顾好柳公子。其他人都有事情忙,她在家里收拾房间,看护门院,但是把人看丢了。
秋菊进屋抱起床上的脏衣服,又退出房门。“公子对不起,柳公子离开,是我没照顾好他。”
江遥打理干净,他要出去找房舍,“秋菊,柳公子离开,是因为有事情要处理。你们没有过错。”江遥走过她身边,对她说。
“公子,我去做饭。”
“晚上一块吃。”江遥没胃口。
连城说话就会夸大其词,公子挺平和没事。听他一说,公子哭两瓢子泪的架势。
秋菊抱着一堆衣服,去找连城对质。连城不在,去酒楼报信,
春风四人寻找客栈,暂时在客栈栖身。如今江遥带他们走出罗浮山,爷爷让他们追随公子,他们定当竭诚效力于公子。
和江遥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举世无双的公子他的风采、人品、能力令他们高山仰止敬佩仰慕,心甘情愿受他驱使。
秀英得知江遥回来,马上跑到厨房亲自操刀,小天酥、乌精饭、热洛河、生鱼片、爆炒小野鸡…她想象着江遥看到美食时的样子,不禁嘴角轻扬。
这半天时间过得好漫长,江遥回来,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他。秀英强自收拢心神,一直到街鼓敲响,一行人带上美酒佳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