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位宁王,之前他们相遇的时候,不就被人追杀吗?
不过多时,暗三便将草药带了回来。
也幸好他们出发的时候,有多带一口锅。虽说这用锅熬药,能让药效弱些,可到底是比没有的好。
刚将草药洗干净,准备下锅熬制的时候,宁王走了过去。
“将之前的东西都带上,记得净手。”他说完便离开了,徒留暗三在原地,一脸茫然。
他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将之前的东西带上?还有,净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采过草药,可也因为洗过草药而干净了呀。哪里还有什么不对劲的?
“暗四,你说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他抬起头冲着正在添着柴火的暗四。
“我也不知道。”暗四摇头。
自将那女子安顿好了之后,他就在这边弄这火了,哪里知道主子他们的事?
再说了,主子可是和晋华县主在一起说着话呢。他们这些人,哪里敢上前打扰?怕是在主子身边待腻了吧?
他想想道:“或许,县主应该知道。”
在这之前,主子可没离开过县主身边。多多少少,县主还是知道一点的吧?
暗三眼睛一亮,“你说的有道理,等主子离开了,我就去问问。”
如今,他家主子还在县主身边,他却是不敢打扰的。
万一主子嫌他碍眼,那可如何是好?
还是趁着主子离开,稳妥一些。
暗四笑笑,没有说话。
汤药熬制的时间并不短,暗三也不可能一直守着。至于看火,有暗四在,哪里还需要他来?
于是,他又接手了暗五他们打回来的野味。
暗三不止是会医术,暗字营中,他的厨艺也是最出挑的。不然,宁王出行,也不会总带着他。
有他在的时候,宁王的吃食就不会交给其他人打理。
这事,暗字营里的人都知晓。
利落的将那些野味收拾好,抹上随身携带的调料,这才架上火,开始烤制。
慢慢的,一股肉香自架上散开,飘进了众人的鼻中。
便是躲在马车上的胡大夫也经不住这气味的诱惑,从马车上下来了。
“大人,您这手艺,还真的是厉害了。”胡大夫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暗五在旁边道:“我三哥这手艺,可是特地寻了御厨学的。”
那御厨,还是当今赏赐到府中的。可宁王经常出门,总不能每每出去,就带着那御厨吧?
就那御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何能够经得起长途跋涉?
可没人愿意叫自家主子在外受苦。
索性,暗三厚着脸皮跟在御厨身边好些时候,将那御厨的拿手好菜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能够叫他家主子外出也不必委屈自己。
暗三翻动树枝,手中的匕首也时不时在那野味上面划动,再撒上佐料。
香气更是浓郁了。
胡大夫咽了咽口水,艰难的站起来往旁边走去。
不行了,他要再待在这地方,口水该是要流出来了。
几十岁的人对着吃食流口水,怕是要将人笑死。
旁边的铁锅里,草药翻滚,浓郁的药味有些刺鼻。倒是让他那馋虫安分了不少。
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还早着呢。
他们只是暂时在这停留,吃过东西,再歇息片刻,就该是会离开了。所以,能够活动的地方,也就少了些。
他又往那昏睡中的女子走去。
女子嘴唇微微泛着些黑色,脸色也是有些黑了。
想来,她吃下的那毒物,毒性极强。
也怕她情况有变,胡大夫伸出手去,想要为她探探脉。
“胡大夫。”
他手一顿,回过头去。“县主?”
“胡大夫,还是将之前的面巾带上为好。”也不知那女人将那东西藏在何处了,像他们这样不曾带上面巾的,会不会被染上。还是稳妥点,戴上为好。
“县主的意思是……”胡大夫也不是个傻子,一瞬间便明白了。从药箱里掏出面巾戴上。又掏出一张手绢,放在那女子的手腕上,这才将手指搭了上去。
片刻,就皱起了眉头。
中毒的时间有些长了,对腹中的胎儿也是有些影响了。隐隐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从药箱中掏出一颗药丸来,塞进了女子的嘴中。
益气丸,虽说不能解毒,可好歹能够吊着些。不叫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要说这更好用的,还是要数保胎丸。
可他这么一个军中的大夫,如何会存有那种药丸?
将这做好之后,他才起了身,顺着暗五他们指的水源的方向去了。
等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曲陶走去了。丝毫没有去看旁边宁王难看的脸色。
他现在脑子里就只剩下关于那女子的事,之前那位大人可都没有看出来呢!他就更是好奇,县主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夫愚钝,实在是看不出来,还请县主赐教。”胡大夫一颗心都落在曲陶身上,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胡大夫只要看着就好。”这戏,还是要自己看才有趣。
听闻这话,胡大夫也不问了。听着这话的意思,县主他们已经是准备好了,那他也跟着看看戏呗。
反正他想要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吃过午膳后半个时辰,给那女人熬制的汤药就好了。等它稍稍凉了一些